直升机越升越高,下面是葱葱郁郁的森林以及带状的河流。
来时,苏子衿徒步了三、四个小时,深入丛林,几经辛苦,才在瀑布附近找到慕臻。
苏子衿不过靠着休息了十来分钟,直升机就已经飞离了丛林,村庄散落在云端之下。
慕臻他们要在规定时间内就要离境,苏子衿也得去找吉拉,她得想办法再联系上救助站的其他人。
直升机停在了村子附近空旷的平地上。
机舱打开,慕臻率先利落地跳下机舱,把手伸给苏子衿。
机舱太高,有了之前登机的教训,为了避免被看热闹,这一次,苏子衿没有逞强。
她尽可能地忽略身后好几双眼睛的灼灼注目,若无其事把手放在慕臻向上的手心。
双腿稍稍站稳,苏子衿就从慕臻的手里抽了出来。
“多谢,后会有期。”
苏子衿站在原地,面对机舱内的几位西南狼特种作战部队的成员,点头致谢。
与慕臻擦肩,背着军用包,手持狙击步枪,转身离开。
由始至终,视线都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
其他队员:哇!嫂子酷毙了!
……
“老大,你就这么让嫂子走了吗?”
徐东来走到机舱边上,看着苏子衿的背影,转过头,好奇地看着慕臻。
“不然呢?
十八相送吗?”
还站在原地的慕臻摸着下巴,仰起头,笑盈盈地迎上自家队员八卦的眼神。
艾玛,每次慕队笑得这么骚浪贱的时候,就以为着有人得倒霉。
徐东来的头皮紧了紧。
他坐了回去。
拇指捏住食指,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绝对乖乖闭嘴。
舱门缓缓关上。
临时充当驾驶员的胡步元一只手搭在操作杆上,飞机准备起飞。
“步步,等一下。”
慕臻朝着驾驶舱的方向喊了一句,转过头,身体倚靠着机舱,慵懒地朝狙击手薛照勾了勾手指头。“小昭。
把你的一下呗。”
薛照是个军事迷,爱枪成痴。
除了他那把经常保养、组装擦拭的风行者m96狙击步枪,最为宝贝的就是他那把被被慕臻戏称为小可爱的布鲁斯口琴,平时谁都不让碰。
就算是部队里文艺汇演,其他连的弟兄过来苦苦央求,要求外借,薛照都是一口回绝。
也就是慕臻开口要借,要是换成队里其他成员,看人会不会搭理噢。
还敢叫“小昭”这个绰号?
被m96爆头的酸爽滋味要不要了解一下?
没有任何的犹豫,薛照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泛着漂亮的橄榄绿色泽的口琴给队长递了过去。
见状,飞机上其他队员全部都刷刷刷地对慕臻投以“嫉妒”地一瞥。
平时他们要是碰小可爱一下,小昭昭会跟他们拼命好么!
薛照神色平静地继续擦拭他的老伙计m96,对队友们看过来的谴责的眼神视而不见。
在他心里,队长跟所有人都不同。
是超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是是那个最特别的那个存在。
因此,只要是队长提出的要求,他永远不会拒绝。
事实上,别看其他队员纷纷用眼神谴责薛照的这种区别对待,在他们内心深处,其实抱有跟薛照一样的想法——他们的队长是独一无二的,是整个特种作战部队最无可取代的存在。
“队长,你连口琴都会吹吗?”
慕臻的一号迷弟,袁小源小盆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一脸崇拜地问道。
慕臻兴趣爱好广泛。
军人世家出身,对枪械和手脚功夫这种融入血液的热爱自是不提,钢琴、吉他、风笛、萨克斯、小提琴这些西洋乐器也是信手拈来。
更绝的是,他连竖琴、宝思兰鼓、手风琴这种小众的乐器都能玩得转。
慕臻还是新兵时,第一年部队新年文艺汇演,就以一首萨克斯名曲《在银色的月光下》,惊艳四座。
当晚收获芳心无数,拉足好几个连的仇恨值。
可怜那晚倒霉地安排在慕臻之后表演的战士们,都悲惨地沦为了背景板——
珠玉在前,女兵们巴不得慕臻一直站在台上不下来才好,哪个还有心思看看别的战士表演了什么?
可惜的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慕臻也就那一年答应担任表演嘉宾,之后得的每一年都再未在部队其他汇演上表演过节目,低调地简直不像是他骚浪贱的做派。
当然,哪怕慕臻再没有上台表演过,关于那一届汇演上他精彩的表演,到现在仍被老兵们津津乐道,再说给新兵们听,口口相传至今。
可以说是“哥不在江湖,江湖却依然还有哥的传说”的典型范例了。
袁小源也就是在他刚进部队那年,在部队举行的小心欢迎会上,见过他家慕队,玩过一次电吉他,唱的是一首摇滚歌曲。
高音飚地一气呵成,重金属音乐酣畅淋漓,听得他是血脉沸腾。
不仅仅是他,台下弟兄们就没有不一个不跟着激动的。
后来袁小源又陆陆续续在私底下聚会,见过他家慕队玩别的乐器,可唯独口琴,他从未见慕队吹过。
别说是袁小源没见过,在队里待了时间最长的林不将也没有见过,更别提其他队员了。
众人纷纷露出好奇的目光。
“看哥哥给你们露一手。”
慕臻手里捏着口琴,对着众人勾唇一笑,笑容浪荡又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