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隔壁的方府,方太太坐在梳妆台前吹着头发,透过镜子看到靠着床头看书的方老爷。
“今天,隔壁的少夫人当着泽儿的面吃了他的早餐,可是他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甚至还看了她很久。”
方老爷放下手中的书籍,“什么?泽儿盯着隔壁的儿媳妇看了很久?”
看到方老爷震惊的样子,方母笑了笑,这方先生在外面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外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多高冷的一个人。可亲近的人才知道,虽然他年纪一大把,可是性格像个老小孩一样。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泽儿这么亲近别人呢。”说道方泽,方太太的语气明显低落了下来。
方老爷走过来,挽着方太太的肩膀。“这泽儿的病急不得,都怪我当时拼事业,忽略了泽儿,不然泽儿怎么会被保姆虐待,造成现在这幅样子。”
方太太拉着方老爷放在肩上的手,“是我的原因,要不是我当时和闺蜜一起去国外游玩,留你和三岁的泽儿在家,那个保姆也不会有机会虐待我可怜的孩子。明明他小时候是多么的聪明、开朗、活泼。可是现在自我封闭着,连学校也不能去。”
说道伤心处,方太太靠着方老爷大哭了起来。方老爷顺着背,“你也不想这样的,要错啊,也是我们俩的错。是我们对孩子疏忽了,这么多年里,你几乎都没有好好约老朋友出去逛逛街、喝喝茶,有什么可以弥补的都弥补了。”
方老爷一声叹气,“当初我们刚搬去南安名都的时候,泽儿的病情不断加重,甚至看到人都有攻击性,还是你翻着他的垃圾桶,才知道他一直舍不得屋外的这颗榕树。我们听了医生的话,搬回了这里,希望他能慢慢好转,他现在除了不会开口说话,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了。所以呀,我们只能慢慢的等待,我相信他一定会慢慢好转的。”
“恩。”方太太自己抹去眼泪,“泽儿一定会好起来的,这么好的孩子,上天一定不会亏待他的。”
二楼的一个房间,厚重的窗帘紧紧地关着,只有床边的一盏昏黄的灯光照亮整个房间。床上的那个人,白皙的脸上一双紧紧闭着的眼睛,额头布满了大颗的汗水。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唐水”,“你不吃我吃了哟”。
一张俏丽的脸庞不断逼近自己,那双明亮的眼睛,和一张一合的小嘴。方泽一下从梦中惊醒,紧紧的抱着自己坐在床上,还时不时的颤抖着。
突然不知他想到什么,疾步的奔下床,甚至差一点摔倒,可他依旧没有放缓步子,大步走到窗边。
大力地掀开一个被黑布掩盖的木板,拿起地上的炭笔大笔的涂鸦。不一会,一个微笑的女孩出现在白纸上,如果有其他人在场,就会知道,那是唐水。
没有恼人的噪音,林欢睡了个好觉,拉开窗帘,看到不远处的方泽,依旧坐在昨天的位置上,面前是一个画板,不知道在画什么。
“恩?画,”想到画,林欢拍拍自己的脑袋,想到了自己捡到的那幅画,看来这应该就是那位帅哥的。
林欢拉开抽屉,小心的取出那幅画,紧紧的贴紧在自己的胸前,快乐的跑了出去。
“给你,这应该是你的吧,我昨天在那边捡到的。”
方泽正在作画,突然眼前出现一双洁白小手,不同于自己的修长,可是却软软绵绵的,一看就知道很好捏,不知为什么,方泽的心里有点痒痒的。
林欢看着方泽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手看,不好意思的晃动了一下手中的画纸。
“这是你的吧,还给你。”
方泽这才抬起头来,轻轻接过林欢手中的画纸,放在了树下,继续画画。突然一个小脑袋凑了过来,“哇,这是你画的?这画也太好了吧,简直是妙笔生花,栩栩如生啊。”
林欢也不介意方泽的冷漠,看着方泽撤下画好的一张,重新放上一张白纸,很自来熟的说了句,“你帮我画一张肖像画吧,好不好?”
方泽盯着林欢的眼睛,半天没有开口,林欢感到一丝尴尬,撒娇的摇了摇方泽的手臂,“帮我画一张嘛,好不好,嗯——”
一股少女的馨香侵入鼻尖,方泽触电般抽出自己的手,眼神闪躲的瞥向地上,很小声的说了句“嗯,好。”
“哇,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那我应该是站着还是坐着呢?还是站着吧,站着好看点,站哪呢?好了,就站这吧。”
林欢站在花朵前面,笑出了一颗小虎牙。“我准备好了,你可以画了。”
方泽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少女,笑容明媚,甚至比后面的鲜花还要让人沉醉。
许久过后,“好了没呀,我脚好酸哟。”林欢不时转换着姿势,试图让自己好受一点。
方泽点点头,林欢快步跑上前。
“你画的什么嘛,我喊你画我,你画背后的花丛干什么?”林欢看到眼前的画纸,脑袋一翁,鼓着嘴,像条胀气的河豚。
看着方泽慢里斯条的动作,林欢不知哪来的勇气,狠狠地一把抢过画纸,扔在地上。不知是生方泽的气还是生机器人的气,林欢觉得自己委屈无比,狠狠地在上面踩了一脚,哭着跑开了。
听见巨大的哐的一声,还伴随着陆太太的叫喊声,“好你个唐水,你冲谁发脾气呢?把门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方泽看着白纸上的脚印,愣了愣神。过了一会,才缓缓捡起来,轻轻的擦拭上面的泥土,小心的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