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梁太后问了一个大家,尤其是穆皇后最想问的问题。
÷已至此,凤帝也无意再作隐瞒,“事发三日之后。”
÷皇后顿觉如坠冰窟,从心底里往外冒着凉气。
凤帝和宣将军有多亲密,穆皇后比谁都清楚。
轻气盛的时候,她还因那两个人得空便腻在一起,吃过宣将军的醋。
将军府走水的那天夜里,凤帝刚好宿在栖凤宫。得到消息的时候,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连鞋子都没有穿,便奔出门去。还是她喊了宫人将他拦住,亲自为他穿的靴更的衣。
n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凤帝那般失态,宣将军惨死,可想而知他有多痛心 。
当他知道杀害宣将军的凶手是谁,他一定对穆家对她恨之入骨吧?
〕着那种痛恨,还能若无其事地与她同床共枕……
她从来不知道,他能隐忍到这种可怕的地步!
可是为什么?
也许刚刚登基的时候,他还要仰仗穆家震慑朝臣,可那个时候,他已登基十余年,早就收伏群臣,成为一个英明睿智的国君。他完全可以废了她,废了穆家。
n因为没有证据?
不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想动穆家,多的是罪名,多的是机会。
可他没有,他非但没动穆家,反而更倚重穆家,让她即便无所出,依旧能稳稳当当地坐在皇后的位子上。
n要用穆家平衡朝中势力?
也不对,没了这个穆家。以他的能耐,完全可以再栽培出一个“穆”家。
n么……
她心中升起一丝期盼……
♂不会是因为顾念与她的夫妻情分呢?
“为什么?”梁太后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替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不治他们的罪,为宣将军主持公道?
如果你当年就发落元凶,为宣家满门雪恨……”
凤玥心中冷笑。有同样心思的。只怕不止太后娘娘一个。
如果父皇当年没有袒护穆家,今天宣宝锦就不会为了报仇,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吗?
n可未必。
宣宝锦从来就不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没有报仇的戏码,也许还有别的戏码。
凤帝并不打算解释,看着宣宝锦,“拖延了这么久。想必你的人也已经布置妥当了。
朕很好奇,你要如何走出大殿?”
被看穿自己是在拖延时间。宣宝锦并不惊慌,“相识一场,宝锦本不想给诸位留下坏芋的。原打算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走一步。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々亲王妃落水,惊动宝锦的同伴,使得他们不得不冒险前来送信。又被七公主识破身份。让皇上瞧出端倪。
宝锦失了先机,只能出此下策。
让大家受惊。是宝锦的不是。”
说着一手扶腰,缓缓地站了起来,温婉地道了一个万福。
而后直起身子笑道:“至于要如何全身而退,宝锦自有妙计,请皇上拭目以待。”
她一站起来,便意味着聊天模式结束,战备状态开启。
≮人心弦齐齐一紧,又纷纷在意起凤帝问的事情。
若只是火,还有逃生的机会。硫硝就不一样了,那种东西的威力远大于火,一旦引燃,便是天坍地陷,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宣宝锦并没有同归于尽的打算,那么在她离开大殿之前,她的人是断然不会引爆硫硝的 。而皇家的人为了阻止硫硝被引爆,拼了命也要将她留下来。…
她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又因有孕身子笨重,不需要有多高的武功,稍微有点力气的人都能将她制伏。
此时的她,无异于置身虎狼窝中的一只小羊,插翅难逃,还能有什么样的脱身妙计?
说时迟,那时快,宣宝锦话音一落,一道身影便如闪电一般,朝距离最近的凤玥扑了过去。
正是前来清扫、被凤玥阻止退到一旁、几乎被大家忽略了的宫人之一。
事出突然,那宫人的速度又太快,凤玥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冰冷指尖贴上了自己的脖颈。
她大脑一片空白,连惊呼都忘记了。
与此同时,坐在她身边莎娜目光一凛,随手抄起茶盏扔了过去。趁那宫人偏头躲避的工夫,凌空一脚,踢飞了掐住凤玥的那只手臂。
也不知用上了几分力气,那宫人的手臂立时骨折,惨叫一声,向后退去。
莎娜腾身追上,照准后颈就是一掌,干净利落地将人打晕。
另一名宫人见她目光英气逼人地扫过来,浑身颤抖地伏在地上,磕头不止,“郡主饶命,奴婢不是刺客……”
“管你是不是。”莎娜闪身上前,将她一并打晕了。
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数息之间。
凤玥劫后余生,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听男席那边传来一阵惊慌的呼喊声,“父皇,父皇……”
循声望去,见凤帝依然姿态闲适地坐在椅子上,一柄薄薄的匕首正精准地抵在他的颈动脉上。
握着匕首的人笑得一脸温润,“父皇,小婿只想请您行个方便,并不想伤到您,您可千万不要乱动。”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她愕然地张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有了宣宝锦的先例,皇子们已经没有那么震惊了,愤怒地围拢过来,却不敢逼得太紧,只一声高于一声地喝令叫骂着:
“顾云川,你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