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你本是天纵之才,你有你的未来,你有你的成神之机,你有你该拥有的一切,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不该舍生忘死,与我一战。”
洞虚藏见柳毅如此战意盎然,想起了有关柳毅的诸多传闻,又道:“我已经步入佛门,了却三千烦恼丝,往日恩恩怨怨,与我无多大的瓜葛。传闻你能布置冥冥天意大阵,只需你把那只灵兽给我,再在冥冥天意大阵中,发誓将你我之间的所有恩怨抛却,贫僧就任凭你离开菩提祖师这座道场,如何?”
柳毅摇了摇头,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有成神之机,为何不夺?”
“贫僧得了成佛的机缘,要那成神之机有何用?”
洞虚藏摇了摇头,说道:“贫僧只是有些感怀,诸天万界当中修士众多,可百人中有九十九人死于争斗。我横山地界自上古之时传承而来,门派道统众多,却只剩下三派,而三派之一的瑶池派却在数月之前,毁于你手中。此等杀伐之事,全是虚妄,贫僧已经有了成佛的机缘,何必执着于恩怨?”
接天莲叶与遍地金莲的光辉,一波一波照射在洞虚藏身上。
洞虚藏身上佛光充盈,周身气势,越发的浓烈。
“大叔,人家不想跟着这个假和尚!”
贪狼却是怒了,远远冲着洞虚藏龇牙咧嘴。
柳毅摇了摇头,朗声说道:“洞虚藏,你这许多年的修行,十万余年岁数,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阿弥陀佛!”
洞虚藏念一声佛号,又问:“阁下何出此言?”
双方势成水火,必有一场大战,洞虚藏似是真的得了须菩提的道统传承,竟是控制着周围莲叶与金莲,显化出了一座大阵。
又有一根金簪,被洞虚藏拿了出来,在空中显现出一只巨大的凤凰,垂下羽翅,将周围遮住了,只剩下宝塔与池塘所在之处的十里空间。
柳毅若要不战而退,首先要攻破瑶池金簪显化出的凤凰翅膀阻碍。这等阻碍,他曾经遇到过一次,全靠着孔大神路过横山地界,才能破掉。
金簪一现,孟成神脸色乍变:“没想到你这厮居然把瑶池金簪,又给拿了回来!”
当初柳毅灭了瑶池派,却因为孔大神行程紧迫,未曾来得及收取瑶池金簪,只任凭那悬浮在空中的金簪变作一道金光逃逸了,未曾想到,这金簪居然又回到了洞虚藏手中。
“阁下还想要一战么?”
洞虚藏面带笑意,眼中杀机却未曾消退,言道:“贫僧虽入了佛门,这金簪却与贫僧有缘,回归到贫僧手中。而今凤凰羽翅垂下,阁下若不布置冥冥天意大阵,与贫僧罢手言和,贫僧只怕不会放道友离去。若是大战,敢问阁下有几分胜算?”
“我早已说过,你十万余年岁数,活到狗身上去了!”
柳毅摇了摇头,竟是以一种叹息的语气,说道:“天下众生,皆有寿元限制,生老病死本是天意,修行之士为求长生,本就是在与天意争斗!究其一生,终究逃不过一个争字。与天争、地争,人争,继而披荆斩棘,奋勇向前,才算是奋进于修行之道!与寻常修行之士相比,我剑修一道,更是血xing十足!”
洞虚藏眼神一垂,问道:“何谓剑修血xing?”
“耿直如剑,刚阳如剑!哪怕在修行之道中半路身死,也理当如剑而折,如剑而断!我剑修心xing如剑,血xing如剑,不仅仅是为了杀敌,也不仅仅是为了一剑成神。我等剑修,生来就宁折不弯,刚直如剑。我有一剑在手,当遇到你这等恃强凌弱,想要欺我辱我之辈,也能仗着手中飞剑,以命搏命,血溅五步!”
越是往下说,柳毅浑身剑气越发的浓烈,越发的精纯。“修行之士,可以心怀宽容,却不可受辱!你让我留下贪狼,发誓出誓言再离开此地,岂非是在欺我辱我?我虽没亲眼见到过那些修炼成神的天纵英才,可我却知道,若连以命搏命,血溅五步的勇气都没有,如何能有大毅力,如何能有大气魄,如何能成神?”
“好!”
孟成神听了此言,拍手大赞,“说得好!修行之士,理当如此,尤其是剑修!”
柳毅摇了摇头,手中剑锋直指洞虚藏,喝道:“洞虚藏!今ri你欺我辱我,却还想着我会弃剑而去,向你服软,你觉得我会像你那样,屈服与魔帝婬威之下数万年,不敢有半分挣扎?正所谓推己及人,你这等心思,注定了就算大佛须菩提亲自来此,为你剃发、赐你袈裟、传你经文、授你功法,你也只是区区鼠辈!所以我才说,你十万余年的寿命,全活到狗身上去了!”
洞虚藏之所以劝柳毅离去,只因在他看来,柳毅有可能会服软退缩。
揣测人心之时,必会推己及人。
洞虚藏认为若是他遇到这种局面,他定会选择屈服。而当年他与师兄三洞真人大战魔帝之时,他就是选择了屈服。而洞虚藏的师兄三洞真人,却身死魂灭!
读了三篇经文,来到了须菩提留下的洞府,洞虚藏以为得了成佛的机缘,日后必能成佛。他肯让柳毅离去,是怕了日后沾染因果。
洞虚藏知道凌求剑万年之前成神而去,若他洞虚藏成了佛,日后面对凌求剑这个比他早上一万年成道的高手,该如何是好?若是凌求剑问他为何要杀了柳毅,又该如何是好?
越是聪明之辈,就想的越远。
想得越多,牵挂越多。
洞虚藏心中退缩,这才退让一步,只想让柳毅在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