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不是孩子。”李铎快走两步挣开李钰的手。
李钰默默地叹了口气,心想老娘不跟中二期综合症的孩子计较。
姐弟两个出门先后上了马车,并没有直接去西校场而是拐了个弯儿去了云集园。
李铎一看见云集园的门口便皱眉道:“虽然说找个漂亮的男人应该看紧一点,但你这也太过了吧?三天两头腻在一起你也不嫌烦?小心抓的太紧了反而跑了。”
“你还挺懂。”李钰斜了李铎一记白眼,“不喜欢看人家腻歪就别蹭车,身为太子殿下,你不是有自己的马车吗?”
“我这叫节省人力物力,环保生活,懂吗?”
“木板车本身就很环保,谢谢。”
……
云启上车看见这姐弟俩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怎么,又吵架了?你们两个整天吵还整天在一起,真是奇怪的很。”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是我姐姐,照顾我是应该的。”李铎不高兴的扭头看着云启,“倒是西南王你——说是跟我姐姐订婚了,可一没有赐婚的圣旨,二没有三媒六证,你们俩这算是定的哪门子婚啊?”
云启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太子殿下这是有火儿没出发就冲着我来了?”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李铎靠在车壁上叹了口气,“你与其整天跟我姐姐腻在一起,倒不如想想该如何讨好一下父皇,让他早日允了你们的婚事。”
云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李钰说着,倒了一杯茶递给云启。
李铎看了看李钰脸上的烦躁,淡然道:“西南王孤傲清高,自然不屑于去做哪些谄媚之事。”
“铎儿?”李钰蹙眉瞪着李铎。
“好了,我不说了。”李铎忙抬了抬手,“本来想帮帮你们的,既然你们不爱听,那我就闭嘴。”
云启这个人素来不善甜言蜜语,李铎说的也不错,他更不会对皇上谗言媚语。而皇上则因为殷皇后的死而从心里怪李钰,在他看来,刺杀燕北邙的凶手全部落网,多皇后一个不多,少皇后一个不少,留着她一条性命,或幽居冷宫,或责令其出家为尼,不管怎么说留着她一条命也算是夫妻一场。可是李钰却精心设计了那一出戏,不管是不是她亲手开枪,皇后都是在她的设计之中葬送了性命,这件事情是李钰这个做女儿的不对,她把燕北邙的仇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甚至超过了他们父女的情分。所以皇上心里很别扭,有意识的把李钰和云启的婚事压了下去。
而李钰心里也很不高兴,明明当初皇上自己亲口说了,只要查出真凶不管是谁都会严惩不贷为太傅报仇,可为什么事情一落到皇后的身上就不行了呢?
师傅可以为了母亲孤独一辈子以至于惨死,可他却舍不得皇后的性命——二者相比,师傅的死就更加让她觉得锥心刺骨,也就更坚定了她一定要杀皇后的心。就算她知道有很多种办法让一个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可依然不想放皇后一条生路——师傅死了,害他的人谁也不能活!
他们父女两个因为这件事情各自钻进了牛角尖。而表现出来便是皇上闭口不提李钰的婚事,李钰也基本不再进宫见她父皇。
皇上和大公主陷入冷战之中足足有三个多月了!周围的人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谁也不敢多说。如今李铎一语点破,让云启进宫找皇上说些和软的话来缓解这个矛盾,云启倒没觉得怎样,李钰就先不高兴了。
凭什么?!就因为他是当爹的吗?当爹就可以一手遮天,说怎样就怎样?有本事你一辈子别答应我的婚事!李钰恨恨的想。
云启看着李钰的愤然之色,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捻了捻,以示安慰。
半晌不说话的李钰忽然说道:“你回渝阳去吧。”
“什么?”云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回渝阳去。”李钰重复道。
不过是片刻的晃神,云启立刻明白了李钰的话。他云启在帝都城什么都不是,一旦回到了渝阳就是一方霸主,整个西南甚至江南都在他的控制之中,皇上不得不忌惮。
“这样不好吧?”云启心想,好不容易从对峙之中走出来,却兜兜转转再转回去,这一年多的付出是为了什么?
李钰不说话,云启的心思她也明白。但是让云启为了婚事去跟低声下气的求,她不能接受。
师傅已经死了,若是云启再受刁难和屈辱,她想想就受不了。
事到如今,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侃侃而谈的那些天下大计那些民族大义都是扯淡,如果自己爱的人都要死去,都要受尽委屈,那她还要这天下苍生做什么?
“要不要帮忙?”李铎看着对面倔强纠结的两个人,忍不住问。
李钰看了一眼李铎,满不在乎的问:“你要怎么帮?”她根本就不指望这家伙能真的帮自己。
李铎坏坏的笑了笑,说道:“我去求父皇啊。我就说,姐姐的婚事再不定下来,她就要跟人私奔了。到时候皇家的脸面丢尽,大家都不好收场了。”
云启立刻皱眉,想要说什么却被李钰止住。
“好啊。说说你的条件?”李钰轻笑道。
“条件么,暂时没有,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再说。”李铎玩世不恭的笑着,看向云启的眼神还带着那么几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