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洞穴中伸手不见五指,但是里面进进出出步履僵硬的人却似乎根本不在乎一样,即便是磕磕碰碰却也不会发出痛呼,就好像是傀儡一样。
在苏图和灯笼杰克之前待过的洞穴墙壁前,一个娇小的人影站在这里,抚摸着墙壁上硕大的抓痕,五指顺着抓痕的痕迹轻轻抚摸口中呢喃:“我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这真的是她所期望的吗?”低垂的面庞,如同翡翠一般碧绿的双眼满是迷茫:“完成了她的愿望,我又会怎样?消失?还是……”伸出五指,漆黑的环境在它的眼中却与白昼无误,但是它觉得自己的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自己的过去和未来就仿佛是浓雾一般将它环绕包围,拨不散吹不开,令人窒息。
突然,它心有所感,猛地抬头将视线投向洞穴外,抚摸抓痕的五指一下子缩紧抠入坚硬的岩壁:它感应到了那个世界已经破碎了。眼中的迷茫和无助瞬间被暴虐和兴奋所代替:“来了!他们来了!喵哈哈哈哈!来啊!”手下猛然用力,从坚硬的岩壁上刨下大块碎石,飞溅的碎石稀里哗啦摔了满地,修长的手指被尖锐的岩石割破,沁出一颗殷红的血珠,将手指伸到唇边,舌头轻轻将血珠舔入口中,感受着口中久违的浓郁铁锈的味道翡翠般碧绿的双眼眯成一条缝隙:“赶快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李怀国今年四十七岁,十六岁的时候在华国大征兵时期抱着一腔热血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入伍,在二十岁的时候接到上级命令伪装成雇佣兵打入极端反抗军内部,李怀国以籍籍无名的新人身份在佣兵界打摸滚爬了十七年,靠着残忍的手段和高超的枪法成为了雇佣兵界鼎鼎有名的兵王,被极端反抗军看中并拉拢入内后混入反抗军高层,最终并配合部队一举将反抗军尽数歼灭,并在此战役中以“死亡”身份彻底洗白重新回到大部队。
回到部队后李怀国被部队举荐给了上级参与一个神秘部队的征召,被举荐征召的人不仅仅只有李怀国一人,而是由数百人之多,进入这个群体后李怀国才发现自己的身手在这群人里面居然只能排得上中等,然而李怀国靠着毅力咬碎牙关将竞争者一一踩到脚下,成功进入了那个神秘的部队。
连进入那个神秘的部队都那么艰难,那么这个部队定然有不凡之处!常年在雇佣兵界厮混的李怀国内心不知不觉已经被那种血与火的气息所侵染,他渴望变得更加强大。
然而直到进入了部队李怀国才发现不太对劲,这个部队每天没有早操,没有训练,只有学习,而且学习的都是一些天然灾难的急救手段……以及如何伪造灾难现场,里面涉及到了人为制造意外失火现场、意外爆炸现场、如何引发洪水、如何以最快的方式毁掉案发现场等等,当李怀国接到部队发下来的教材甚至以为是在开玩笑,然而这些教材一直陪伴着李怀国直至今日。
李怀国所进入的部队被命名“防社会恐慌紧急措施组”,自从进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鬼组织里面李怀国的任务就是满世界搞破坏,炸水坝挖楼脚,有事儿没事儿就去指定地点放把火什么的,如果李怀国现在回到佣兵界绝对是那些极端组织恐怖分子所需求的的顶级人才。
这一次李怀国接到的任务是将长度为一公里的地下地铁列车隧道弄塌。
“这个地方比较脆弱,不能用炸弹,不然痕迹太明显了,我看这个地下列车隧道的设计图,这附近应该有个排水系统,找两个人弄点碎石料把这个排水系统堵死,然后把这块地方连着水管一起挖掉,造成渗水导致坍塌的假象。”李怀国对着电子地图的一个角画了个圈,将方案吩咐下去后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劣质烟,这是当年当雇佣兵留下的坏习惯,当年吸着劣质烟混着硝烟味四处打杀,到了如今好烟他反而抽的不习惯。
将烟嘴叼在嘴角,掏出打火机将劣质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感受着劣质烟粗暴的摧残着自己的气管和肺部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每天闻着战火硝烟味道的雇佣兵生活。李怀国将打火机打着在手上盘耍,火苗在手中拖拽出一道道炫目的火光,黑暗中忽明忽灭的火光映照着李怀国那胡子拉碴的脸。
李怀国知道自己的这个工作是在为什么东西打掩护,他至今都还忘不了他第一次出任务的看到的场面,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行动小组的组员,那一次他的任务是将一栋大楼爆破掉,造成由于豆腐渣工程导致坍塌的假象。李怀明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做这种事情,但是当他来到现场看到整齐拦腰错断开的七层建筑楼层时他的脑子轰然一下炸开了。
李怀国回想起曾经还在雇佣兵界厮混时候有一个老兵油子曾经和他说过的一个故事,当年老兵油子是一个雇佣兵组织的底层成员,有一次接到任务是暗杀掉某个人,从资料上来目标还只是一个孩子,但是雇佣兵是只认钱的角色,别说是孩子,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算是政界大拿他们都敢拔一拔腿毛,老兵油子当年是一个狙击手,他被安排在目光不可及的远处大楼,一方面是对这个孩子进行监视,另一方面是方便在其他成员失手后补刀,后来……老兵油子讲到这里笑了笑,但是这个笑容却异常的扭曲:你猜?
结果是李怀国猜不到的,老兵油子对此更是不再提起,只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李怀国说:“这个世界还是有超出常理的事物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