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夜白手下不自觉便是一紧,深觉不对劲:“什么共侍一妻?”
这话,为何他听着就是极为诡异,若是没有猜错,莫长安的意思是,他对十里……?
“咳咳,”莫长安使了使劲儿,说道:“师叔,您老先松手好吧?这男女授受不亲,师叔师侄也一样授受不亲。”
“你先说清楚你的意思。”夜白这时候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这关乎他的声誉和为人,怎么着也不能马虎了去。
“我就是字面意思。”莫长安嫌弃道:“快先放手。”
一边说,她一边用力拽去,努力抽回自己的手。
“我对十里没有任何好感,”夜白冷声道:“你听到了吗?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
说着,他手下更是漠然松开,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
只是,他这般突然的一松,莫长安那头还用力的拽去,两相抵触之下,转瞬之间,莫长安失了重心,便整个人毫无意识的往后倒去。
夜白见此,心下一凛,衣决飘过,便顿时稳稳扶住她的肩膀。
猛然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莫长安下意识嗅了嗅味儿,那宛若雨后的青草芬芳,顿时扑面而来。
“莫长安?”
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冷冽的嗓音,莫长安微微一愣,心下知道扶着她的无非就是夜白,可心口处却是倏然一跳,犹如蜻蜓点水,泛起无声涟漪。
“我无妨。”小姑娘往前走了两步,一溜烟儿便跑到了前头,轻咳道:“师叔,你的意思是不喜欢十里?”
夜白收回手,冷峻道:“自然。”
他和十里能有什么?一切都是莫长安胡思乱想。
“那既然不喜欢十里,师叔喜欢谁?”老大不小的人儿了,还没个欢喜的人?
“你……”夜白低眉看她。
莫长安惊恐脸:“我?”
夜白:“你觉得有可能?”
“没有。”莫长安摇头。
夜白:“那不就是了?”
他的话才落地,就见莫长安长长吁出一口气,俨然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莫长安……”夜白唇角微微一涩,正想说什么,顿时又止住了话头。
“师叔要说什么?”话说到一半,实在有些奇怪。
夜白转身:“没有。”
说着,他缓缓开了门,犹如青松玉竹,模样极致矜贵的便踱步出去。
莫长安:“……”
这不是他的屋子么?怎么突然就出去了?
……
……
次日一大清早,莫长安一行人便辞了忘尘楼,离开了汴京。
因着几个人都算是修为不差的缘故,一个半月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七日便抵达繁城,来到了赵国的天子脚下。
赵国和魏国,实属两个天差地别的大国,相较于魏国的江南秀丽,赵国显得英姿勃发许多,尤其是冬日里的时节,赵国更是漫天大雪,满城皆是风霜。
初来的那一日里,他们率先找了城东的繁华地段住下。只奈何,在那之后,接连两日皆是大风雪落下,出行极为不便。
故此,那两日里,莫长安一行人不得不暂时闲在客栈之内,等着时日放晴。
好在这般天气不过持续两日之余,到了第三日晚间的时候,风雪渐渐消停下来,城中百姓旅人,也开始了素日里的采买与售卖。
于是,风雪停息的时候,莫长安和十里便离开了客栈,两人独自前往繁城最负盛名的倚栏阁,打算品最勾人的菜肴,饮最烈的酒。
“掌柜的,”十里率先走到一旁,开口道:“要一间雅间。”
一边说,她一边四处逡巡。
这会儿功夫,倚栏阁竟是满满皆是客人,也不知有没有雅间……
“哎呦,”她正思量着,下一刻就听掌柜的歉然道:“姑娘,实在抱歉,今儿个客满,雅间早早便被预定了去。”
现下这个状况,别说是雅间,就是大堂一张空着的桌子,都放眼难见。
“那也没有空桌了?”莫长安微微挑眼,心下倒是已经有了答案。
“没有了。”掌柜的点头,为难道:“二位姑娘不妨晚些时候再来?”
晚些时候?
十里闻言,微微蹙眉。她这几日随着莫长安一处,胃口大了不说,偏生养成了‘饿得快’的奇怪习惯。以至于到了现在,她早已有些腹中微寒,只巴望着一桌好酒好菜。
“无妨。”莫长安闻言,不慌不忙:“我们就再等等,说不定不到一刻钟,就有人先行离开。”
话音落地,她侧脸看向十里,上挑的眉眼处,顿时有笑意一闪而过。
十里见此,心下正纳闷间,就瞧着靠窗的一桌,本还在寒暄喝酒的三个人,忽地便齐齐起身,也不知是失了魂魄还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皆是喊了一声,唤来店小二结账离开。
前后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那一桌的几个人便走的迅速,看的尚且站在原地的十里,不由咽了口唾沫,下意识望向莫长安。
“掌柜的,”这头,莫长安笑眯眯的敲了敲面前的钱柜,挑眉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幸运,才说等着,立刻就有空桌了。”
她施施然的瞧了眼满桌子还剩下的完备菜肴,脸上笑意愈发浓厚。
掌柜见此,虽是深觉奇怪,但也不好多说什么,点头哈腰的便吩咐了店小二,将莫长安和十里二人领到那桌处所。
等到桌上饭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