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怎么知道,慕容娴雅今夜会来此处?”慕容娴雅走后,莫长安凝眉看向夜白,心绪一时间有些压抑。

慕容娴雅的疯狂,她不是看不见,而是看的太过清楚,所以她更加难以想象,她究竟历经了什么,以至于短短数年,彻彻底底入了魔道。

“猜的。”夜白语气淡淡,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下意识翻了个白眼,莫长安道:“师叔怎么每次都猜的这么准?上回合欢的事情,你说是猜,再上回沈惜年的事情,你也说是猜,怎么如今又是一个猜测?难不成你是神算子不成,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掐指?”

如果夜白不装神弄鬼的话,莫长安其实想,她还是可以考虑与他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高山流水觅知音的友谊。

但奈何,这狗东西太喜欢装蒜,以至于每每勾起她的好奇,他又一句神神叨叨搪塞过去。

“这次……真的是猜的。”夜白敛眉,也不知是真还是假,容色倒是一本正经:“今夜是月圆之夜,我猜着宫中分明妖气冲天,但怪事却没有传出,必然与其有关。”

大多妖鬼,皆是在月圆之夜方能显现,所以,夜白知道今夜是月圆之夜,便猜测着慕容娴雅极有可能会前来此处。

虽然他尚且不知,慕容娴雅究竟是人是妖,但至少他明白,此事与慕容娴雅有着不可分割的干系。

见他如此说,莫长安倒是也没有深究,只凝眉问道:“那师叔以为,方才与她说话的……是谁?”

与慕容娴雅说话的那道声音,实在雌雄不辨,有时候听着像是女子,颇有几分尖锐,可有时候却粗嘎的厉害,全然与女子的阴柔不同。

“慕容娴雅的话,你可记得?”夜白不答反问。

慕容娴雅说过,要毁去‘公子’所要的一切,说过他们欠了她的……这些种种,皆是可知她有个不算好的过去,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寻思着报复,才彻底疯狂。

她要的,只是报仇,从来不是什么权势江山!

“她口中的公子,大概就是吴幽。”莫长安沉吟,继续道:“只是,不知她说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是没有猜错,必然与画像上的某个人有关系。”夜白视线落在漆黑的一隅,望着那粉碎的灰烬,眉眼很深。

莫长安和夜白都只远远见着画像的背面,因此并不知道画中之人生的如何模样,唯独知悉的是,画这画像的慕容娴雅对画中之人的情意,深沉入骨。

毕竟,那种复杂而又深不可见底的眸光,实在叫人难以忘记。

“师叔,咱们要不要先下去这儿一探究竟?”莫长安指了指那棵会说话的槐树,隐隐有几分好奇。

“暂时不宜打草惊蛇。”夜白道:“如今我们许多事情都尚且不知,还是先隐忍片刻为好。”

“在理。”莫长安点头,难得没有反驳夜白,反而认同道:“那就晚些时候再来罢,左右这处地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在知道这槐树是月圆之夜才能‘出现’妖是识之后,莫长安对此事便愈发有了几分信心。

说着,她拍了拍肩头落下的槐树叶,抿唇得意笑道:“师叔,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我就是,我如今在未央宫也算混的如鱼得水,师叔有事尽管叨唠我。”

话音落下,她立即便转身,打算离开。

只是,她才不过转身,夜白便忽然喊住她,道:“莫长安,不然……下去一探究竟?”

他语气淡淡,一如既往的沉着,可奇怪的是,前一句还说着莫要打草惊蛇,后一句便问她是否要下去一探究竟,未免有些……阴晴不定?

“师叔怎么突然又变卦了?”莫长安诧然的盯着他,有些哭笑不得。

显然,夜白也没有料到自己竟是会脱口而出说了那么一句,心下略微懊恼,但他还是明白,自己无非就是想着留住莫长安……他突然变得,无时无刻都想见着这小姑娘。尤其深宫太过遥远,他心中那股子惦念便愈发浓厚,扰得他心思不定,昼夜难眠。

可这会儿,他自是不能与她说心中的想法,于是下一刻,就听他一本正色道:“想了想……世事无常。”

言下之意就是,世事无常,如果今日他们不去探查,恐怕来日便探查不到了。

这说词,其实没有什么漏洞,可奈何莫长安了解夜白不是那等子反复无常的人,故而乍一听闻,她就笑了起来。

“师叔,你这慌撒的,可是不太认真的。”她笑眯眯的歪着脑袋,如同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看得夜白心中怦然而跳动。

“走罢。”他敛下神色,转身的那一瞬间,耳根子略微泛红。

落入莫长安眼里,倒是愈发有趣起来,但这次她没有拆穿他,只是抿着嘴角,轻轻笑着,一言不发的跟上他。

槐树参天,月圆之夜出现的‘妖物’就像是被封印在里头一般,安静而无声,纵然他们靠近,也在没有旁的声响。

然而,就在他们寻思则如何能够将妖物引出之际,就听身后再度传来‘咔擦’的声音,有人踩着树枝,一步步朝着他们靠近。

莫长安回过头去看,心中一跳,顿时不敢动弹。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方才才离开一刻钟左右的慕容娴雅,她此时站在他们的面前,眉眼藏在暗沉之下,让人看不出神色如何。

“看来你是觉察到了我们的存在。”莫长安还动弹不得的时候,夜白已然抬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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