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说什么输得起输不起。大不了去跟你阿娘要些钱就是了。她又不是不讲理。”百里忱说着,来到百里极身侧,“阿极,别把输赢看的那么重,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大丈夫。”
“阿爹,我才不要做大丈夫,我就想赢。”百里极倔强的撇了撇嘴,“我不为自己,为了九弟也得赢!我要让九弟看看,他的十一哥多么本事!”
百里忱觑起眼睛,望着晨光中玉树临风的儿子,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连成一串,顺着鬓角颗颗滑落,于线条分明的下颌聚成小小溪流,低落前襟。
恍惚间,百里忱忽然觉得面前的英俊少年仍是那个奶声奶气向他讨李广杏干吃的顽皮小童。
眨眼功夫,他就长这么大了。百里忱心中升腾而起阵阵失落。
“阿爹,你且看着,孩儿一定不会输给卫瑫!”百里极从箭筒里又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弦上,睁一目眇一目,对准靶心,手指松开。
羽箭离弦,与晨风竞逐,一息而已,羽箭稳稳刺中红心。
百里极唇畔扯起一抹骄傲的笑容,道:“阿爹,你看!”
百里忱扬手拍了拍百里极肩头,赞道:“不愧是我百里家的儿郎!”称扬过后,百里忱敛去笑意,沉声道:“十一郎,你与谢郎君结拜一事须得慎重。”
“阿爹,此言何意?”百里极抹去额头汗珠,极为不解的问道:“阿爹,九弟绝对是正人君子,不知有多少人想与他结为兄弟呢。况且,阿爹与叔叔有事不也与他商议?”
他与谢九郎结为兄弟,叔叔与阿爹该当高兴才是,百里极想不通阿爹缘何有此一说。
“十一郎,并非谢郎君不够好,恰恰相反,正因为他才华横溢,所以才不能与他太过亲近。”百里忱说着,从百里极掌中抽出弓箭,“谢郎君身负荣宠越盛,就会越快走向衰落,你明白吗?谢郎君有多荣光,就会招致多少妒恨,这就是人世间相生相克的道理。日中则昃,月盈则亏,大抵如是。”
若没有百里忱提醒,百里极还未曾想过这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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