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望着程璟，有些发愣，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程璟，但又莫名的觉得气氛轻松了不少。
“我只是想试试从来没有干过的事情！”程璟的脸有些红，看着虞渊解释道。
“走吧！”虞渊回过身来，将程璟的肩膀略略推了一下。
“好！”
两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走在八咫镜湖边的草地上，天气很好，没有一丝风，皎洁的白色月光洒在湖面上，泛出银白色的光泽，像一面镜子。草丛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萤火虫在草叶间慢慢飘飞。一遍又一遍，怎么看，程璟都觉得真实而美好。
两人静默着走了一路，气氛有些尴尬，程璟忽的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她的脸颊有些发烫，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嗯，让我再想想吧！”虞渊轻声回道。
“哦~”程璟抬起头，看着虞渊，对上他沉静的双眸，有点疑惑，转而迅速低了下去。
“小璟？”
“嗯？”程璟再次抬起眸子，看着虞渊，神情很认真。
“如果……我说……让你留下来，你会……留下来么？”虞渊的话断断续续的，并且说得很轻，仿若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一样，他捏紧了拳头，认真地回视程璟。
此时，明明没有风，程璟却觉得耳边一阵强烈的大风刮过，让她的脑海中嗡嗡作响，她好像听见了虞渊的话，又好像没有完全听清，遂望着虞渊发愣。
好似察觉到程璟的尴尬，虞渊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他摸着后脑勺，挤出一个笑容：“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只是……”
“虞渊！”
虞渊话还没说完便被程璟打断了，抬起头来，程璟的眸子正认真严肃地望着他。
虞渊同样抬眸，两人就那般对视着，程璟恍若想起了狩猎大会那天，赤冉和陆陆那种恍若天地之间只剩他们俩的情景，不过这样的画面很是短暂，程璟终究没能忘了她的主要目的。
仅仅只是两秒，程璟再度开口，严肃而认真：“谢谢你！”
“为什么？”
程璟猛地上前，忽的抱住了虞渊，像是撒娇一样将头埋在虞渊的肩头：“因为很多很多！”
虞渊还想说些什么，他将手抬起来，想要去回抱程璟，犹豫了一小会儿，终究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他什么也没有说。
过了一小会儿，程璟和虞渊拉开一点距离，郑重地向虞渊鞠了个躬：“还有，我无法和你解释什么，但之前的事情，我必须和你说声对不起！”
“没关系的！”还不待程璟继续说下去，虞渊伸出双手，将程璟的肩膀扶了起来，没有再让程璟继续说下去，只是沉着眸子，无喜无怒，最终说了句：“走吧！”
程璟只感觉一双温暖的大手牵住了她的手，强有力地拽住她，忽的往前，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却略略有些疑惑：“我们去哪儿？”
“我想……我知道让你回去的办法！”虞渊忽的沉声开口，他说出来的话依旧有些迟疑。
“什么？”程璟微怔，任由虞渊拉着走了好长一段。
终于，踏着皎洁的月光，他们在八咫镜湖沿岸的一个草丛中停了下来，不远处是虞渊的小木屋，拨开茂盛的草叶，从中露出一艘很小的船来，两只船桨就斜靠在船边，一边浸没在水中，一副陈旧而古朴的姿态。
“这是……船？”程璟看着小船，有些不解，却是莫名觉得小船有些眼熟，对她有着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她挪动脚步慢慢靠近些许。
“对！你要用这个回去！”
“你怎么知道的？我翻遍了这里的记载，完全没有和这个有关的。”程璟惊叹。
“我也不知道，对于八咫镜的存在，我觉得我已经产生疑问了。但这就是八咫镜，我没办法改变什么。”虞渊说话的时候，神情很认真，甚至好像因为自己说的话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头。
程璟心中猛地一个咯噔，想起另一个虞渊的话来，神情复杂地看着虞渊，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只听虞渊接着说道：“遇到你之后，一直重复做着一个梦，梦境中的你就是乘着这个小船来到八咫镜的，穿过雾气弥漫的泥沼和深不见底的黑洞，最后，你的船漂到了这儿！”虞渊说着，伸出手指了指小船所在的草丛：“本来，我之前没有太过在意，但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它！所以，这大概是你回去的关键。”
程璟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只觉无比惊诧。
“夜慕泽告诉我的，他说你在找离开八咫镜回去的办法。”虞渊这会儿倒是没有任何犹豫，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程璟和他道谢的那会儿，他就已经知道程璟心中的决定了，虽然很想将程璟留下，但不得不承认，或许真的是有缘无分。
“我……谢谢！”程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忙不迭道了个谢，心中略略将夜慕泽的不靠谱吐槽了一番。原本去找夜慕泽的时候，那家伙以保密文件为由，非得程璟说出个所以然来，结果竟是一股脑全告诉了虞渊。
道完谢，程璟的脚步已经到了小船边，她伸出手去触摸那靠在船身上像是睡着了一般的船桨，想要去探索一番。
确乎就在她触碰到船桨的一刹那，脑海中像是闪过一道光亮的闪电一般，忽的好像就有什么东西串联起来了，在脑海中汇聚出无数的画面，程璟被画面冲击着，整个人就僵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