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姚瑞宁心中,他却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丝毫的错误,一切都是因为绯心他们三个人。如果没有他们三个异军突起来陇源山捣乱,他本来应该是大获全胜的结果。于是不单单曲宁将姚瑞宁视作大敌,姚瑞宁也将绯心三个人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直欲除之而后快。
穿着龙爪纹服的几个人刚刚挪动脚步,就听到从军机院那边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姚瑞宁回头一看,只见从军机院中走出来一队方阵,直直地朝端坐在树荫下面看书的绯心而去。
领头的那个人姚瑞宁有些眼熟,却又不知道是在哪里遇到过的人。
绯心看见领头的那人,却微微地笑了一笑,“我知道你会来。”
“韩烨死了,杀人的人还在这里逍遥,老子咽不下这口气。”那领头的人正是房连,走过来目光不善地看着正要离去的姚瑞宁。
姚瑞宁脑子里面闪了一道光,突然之间想起来了这个领头的人是谁。他在陇源山第一次和绯心交手的时候,就是这个人故意装作和绯心闹矛盾而分开的样子,导致姚瑞宁上当完完全全地陷入了绯心的圈套之中。
“韩烨兄弟的事,我也有责任。”绯心充满愧疚地说。
“错不在你,战术策略都没有问题,我相信你。”房连转过身,指着身后一群眼神坚定的人说,“这里是九十七名学员,全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他们不相信什么权贵说的话,只相信自己眼睛里面看到的,和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有恩的必定报恩,有仇的也一定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番话显然是说给姚瑞宁和其他几个龙旗队的队长说的。
姚瑞宁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重重地哼了一声,抚袖而去。
“哎呦,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姚大少爷您慢走。”曲宁得势不饶人,能有这样的机会打击姚瑞宁,他绝不吝啬自己的语言。
“好,跟着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绯心郑重地说。
于是房连带着他带来的九十七名队员,登名造册,正式加入了月白队。
等到回到营房中,将身上的背包都放下来,天色已经晚了。
月白队的队员们都换上了月白色龙爪纹服,围着绯心站成了一扇面。
夕阳的余晖下,少年们的脸上同一年前想比都已经褪去了稚嫩,变得成熟稳重起来。而经过了陇源山一战,他们的心境也早就和一年之前大不相同。
“九色龙旗队,一共九种颜色,每种颜色一百人。大概除了我们之外,其他八支队伍都已经达成了同盟。所以我们是以一敌八。而且你们也都知道姚瑞宁,是当今兵部尚书姚彦承大人的小儿子,手眼通天。”绯心神情严肃,将他们所面临的情况和自己的队员们一一解释清楚。
他扬了扬手中的《武经总要》,“再告诉你们一个让人无奈的事实,我手中的这本书叫做《武经总要》,记载了统兵选将,阵法布置,奔袭突逃,山川地理等等要诀。这本书我今天才刚刚拿到手,而姚瑞宁他们一年前早就已经在总教头甘凌的带领下习练这本书了。”
绯心顿了一下,看向自己面前的队员,“在训练和比试的过程中,随时可以退出,我并不勉强。”
少年们的眼睛都坦然迎向绯心询问的目光,并没有丝毫的躲闪。
房连在队伍中说,“我们本来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一辈子吃苦,出来闯荡,就是脑袋栓到裤腰带上拼命的事情,陇源山上受那么点伤也不在话下。只不过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军机院中,只是想用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一片天地,孝顺父母,养家糊口。可是没想到他妈的这帮龟孙这么黑,黑的让人一点希望都没有。咱这帮穷兄弟就跟着你干了,好歹还能拼出个人样来,不然真的没脸回家了。”
绯心淡淡地看着面前神色坚定的少年们,突然弯腰而下,对着这些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少年们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有人也胡乱地朝绯心回礼。
抬起头来,绯心脸上似乎挂着一层寒霜,深邃的瞳孔变得更加幽深,“明天建军制,定军法,迎战八旗!”
三天之后,讲武堂中。
九色龙旗九支队伍整整齐齐地坐在九种颜色的蒲团上。
自从上次讲武堂中副院长莫名其妙地走了之后,整整三天才通知讲武堂再开。
走入讲武堂之前,屠甸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地对龙渊说道,“那个小家伙不会认出我们来吧?”
龙渊心中也有些没底,“没事,我们试一下就知道了。进去了之后,你不要说话全看我的。”
屠甸从讲武堂侧门的门缝中向里面看去,坐在蒲团上的少年们正在议论纷纷,屋子里面仿佛有一万只苍蝇在到处乱飞。
屠甸一张脸都快贴在门上了,“十年了,面对过那么多学员,这是我头一次感觉到紧张。”
“紧张有什么用,进去了!”龙渊一推,屠甸的脸就直接撞在了门上,将门“推”开了。
少年们突然看到头发根根直立身材矮粗的副院长揉着发红的鼻头出现,一下子就全都安静了下去。
他们发现跟在副院长身后的却是一个头发花白微胖的男人,随着副院长也坐在了讲武台的后面。只不过男人坐的是主位,而副院长却坐在了偏位上。
“那人是谁啊?”曲宁也看出了点不对劲。
绯心摇了摇头,想着如果胡冲在这里的话,应该能认识这个微胖的男人吧。
“咳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