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枪和双刀冲散了的少年们渐渐地都聚拢在了房连的身边。他们都目睹了韩烨的死,一种悲郁的情绪在所有人的心中发酵。所有人全都低着头,冰冷的目光看着那些包围着他们的人,如同垂死的困兽,拼死也要在这些人的身上咬一口。
本来姚瑞宁带来的那些人气势如虹的进攻消失了,所有人都在被他们围困着的人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杀,为韩烨报仇。”房连嗓音沙哑地说,当先第一个冲杀过去。
随着房连的一句话,三百多少年同时冲了出去。他们仿佛是忘记了疼痛的机器,面对那些围攻他们的木刀木枪根本不闪不躲。一旦被木刀砍伤,被木枪戳伤,他们就变得更加疯狂,更加无所畏惧,更加用力地挥舞手中的武器。
包围圈被冲破了,很多枪兵成为了报复的对象,被愤怒的少年踹倒在地,遭受无数只脚的践踏。
姚瑞宁的队伍溃散了,不少人已经开始从战场中逃离。
“这就是你说的不一样?”姚瑞宁看着鸠落雀飞的一幕问道。
回答他的却只是绯心冰冷的眼神。
姚瑞宁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你以为我就只有这样了吗,还没完呢!”
“你还不停手吗?即使你赢了我赢了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还要让更多的人受伤甚至死去吗?!”绯心质问道。
“可笑,这些人只不过是为了命牌,为了他们以后的荣华富贵而已。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这么卖命?收起你那没用的怜悯,拿出来点其他更有用的东西来给我看看。不然就只能乖乖地败在我的手下!”姚瑞宁又一伸手,从林中走出来更多士兵。这些人虽然不及先前的那些组织那么严密配合那么流畅,但是对于绯心的队伍而言,也已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稻草。少年们全都垂头丧气地失去了任何斗志,只是用眼神来看着他们的领袖绯心。
绯心看着姚瑞宁的眼睛,“一贯如此……”转身大步带着曲宁朝自己的队伍走去。
汲圆也来到了绯心的身旁,“老大,怎么办?”
“冲,带着大家朝西边方向冲出去。”绯心当先横刀在胸前,往西方冲去。
“一个不留,所有人抢到的命牌都归你们自己了!”姚瑞宁高声喊道。
早就已经布下的两层包围网快速地收缩,很多少年都被击倒夺去了命牌和背包。姚瑞宁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在最开始的三百多人外面又用四百多人围成了另外的一圈,就像是捕虫的网兜的里子和面子一样。绯心就像是已经钻进网兜的小虫,这个时候正带着他的队伍以决绝之势朝西边冲去。
绯心,汲圆和曲宁三个人当前,很快就把姚瑞宁的包围撕开了一个口子,队伍随着三人冲了出去。不时有人被拦住击倒,可是大部分人还是跟随着绯心三人冲了出去。
树林间的晨雾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消散,可是天空已经变得阴霾起来,几声雷声响过,今年的第一场雨似乎就要在这天降下。
纵然人数已经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一,可是少年们仍然跟着绯心在向前跑着。如果说现在还有谁能让他们在姚瑞宁的追杀之下留着自己的命牌,那就只有绯心了。
可是姚瑞宁的队伍始终跟在后面阴魂不散。又连奔带逃地跑了半个时辰,绯心他们来到了之前走过的那个山坳之中,从山坳中间只能让三个人并肩而行的小路快速地穿过。队伍一下子被拉长了,前面逃亡的人已经快要走出了山坳,眼中看到了希望,而在最后殿后的绯心他们却因为被几个伤员拖累,渐渐地让追杀的人赶上来了。
“到前面出口集合,我来殿后!”绯心疾声喊道,一个人留在了队伍的后面。
“老大!”汲圆也停住了脚步,站到了绯心的身侧。
曲宁也在山坳的入口停住了脚步,坚定地站在了绯心的一旁。
他们三个刚刚站定,姚瑞宁七百多人的队伍已经奔袭而至,绯心三个人站在山坳入口处,瞬间每个人都同时和五六个人战斗起来。
曲宁狂吼连连,猛砍猛削;绯心则沉默地游走在刀尖之间,冷静迅猛地出手;而汲圆是三个人中身手最不好的一个人,不过仗着自己的一身蛮力和手中厚重的木盾,也能勉力支撑。
仗着地势,三个人竟然也勉强抵挡住了七百多人的第一次冲击。趁着这个时间,所有的人都从中间的小路穿了过去。
“我们也走!”绯心一声大喊。震开自己面前的几把木刀,同时一带汲圆,和曲宁三个人也都穿过了山坳去和前面的人汇合。
姚瑞宁站在山坳外面的一棵树上,俯瞰着战场中发生的这一幕,竟然点了点头,“论谋划,论身手,你都配得上是我的对手。”
“赶尽杀绝,”姚瑞宁厉声高喊,“谁能把绯心的命牌给我拿来,重奖一千块命牌和五百金铢!”
重赏之下,人群疯狂了,争先恐后地朝那狭窄的山坳入口里面涌去。甚至有人为了抢先进去竟然挥刀砍向自己身边的人。
也难怪这些人如此丑态,先不说那一千块命牌,就说五百金铢都足够平民百姓一家人活上三五十年了。如此重奖,又怎么能不让人动心?
可是整个山坳大约有百丈长,只有中间一条细细的小路,两边却是乱石陡峭,连颗树都没有。七百多人拥挤着推搡着冲进去,行走缓慢,一直追杀到了山坳的另外一侧。
出口外,绯心却已经带着剩下的二百多人在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