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副很是奇怪,为什么教会也会掺和进来,还要将一件东西带到海上,他想从日记中找到答案,继续翻看。
“……今天很不开心,和那些人吵了一架,作为骑士却和那些水手们混作一团,还动不动就讨论女人,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成为骑士的。
听船长说快到目的地了,可想到还有返程,我有些忍受不了这种煎熬。
艾格尼丝,真想快点见到你,你是我至今还坚持下去的理由和精神慰藉……”
“……今天有人去了客舱,因为教会的神父说有人将他们装放宝物的箱子打开了,而东西因为他及时的赶到没有被盗,但务必要查出真凶。
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有这样的权力,让船长将所有人喊到了甲板上一一对质。
水手和骑士们互相和要好的人做着佐证,最后他们居然说我不和群,可能犯人是我。
好在有教会的人说曾经见过我,使我摆脱了嫌疑。”
“……登岛了,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可这里有很多前所未见吓人的奇怪生物,我们一路上走的都很小心。
而那个教会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将之前严加看管的宝物抬了出来,弄得其他人都眼红得看着箱子,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上次偷窃未遂的事虽然不了了之,但流言却传了出来,说那里面装着价值连城黄金所做的宝物。
我想如果万一我得到了,或许能让我们俩的后半生无忧……”
“……两天没记日记了,真是可怕,他们都是刽子手吗,几名骑士和水手发现了当地的土著后不由分说的直接杀了对方。
当时我们根本就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对方的其他人找上了们来,对我们发动了进攻。
大家压根没想到这些土著有这么多人,身手也不差,在激烈的战斗之后,我们阵亡了不少人。
我的左胳膊被捅了一下,神父帮我处理完伤口后现在好多了。但我开始有点担心,我是否能够回去再见到你,艾格尼丝!只能愿上帝保佑了。”
大副看了看日记后面,只剩下几页有记载了,或许马上就要看到尾声,可他在同一时间发现刚刚看过日记的那几个船员已经不见踪影。
问了周围的水手才知道那些人借着方便的名义离开了。
大副有些着急,他马上联想到那几个人或许是看到了书中所提到的宝物,所以提前去寻找独占。
他慌忙的翻页,想把最后那几页看完,却发现字体已经变得歪歪扭扭,纸上还有风干的血迹。
“……艾格尼丝对不起,恐怕我不能履行诺言了,我没想到我能逃出来,但那个神父一个人离开了,他没有救我,说:‘这是为了主必要的牺牲。’
现在我肚子上还有两个洞在流血,感觉好痛,好无力。好在写了这句话后你也应该看不到,不至于那么担心。
或许你曾经对我的告诫没错,人心太可怕了,我现在仍记得前天晚上那如地狱般的场景。
在我们和土著们第一次交战后的半夜,我突然被吵醒,拿起剑出了帐篷,发现一片混乱,神父大叫着说船长将宝物偷走了,那是一件全金打造的宝物。
船员们很是疑惑,我也难相信那个平时看起来礼貌守序还是骑士的船长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神父说之前在船上觊觎那件东西的就是船长,因为只有船长没人给他证明清白。
即使被这么说,大家却都不怎么相信。
但船长确实失踪了,最后我们只能在四周开始寻找他的踪迹,我注意到这时的神父却没有挪步,当时想不明白,现在终于知道了那是他不肯跟我们一起进入深渊。
我没和大多数人在一起,等到发现船长时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我有点难以相信这么强的船长会倒下。
往嘈杂的前方走去,发现船上所有人已经开始疯了一般相互厮杀,之前还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水手像仇人一样。
他们说着什么‘别抢!’‘我的,都是我的!’之类的话,不由分说的攻击,甚至砍向了我,人开始一个个倒下。
混乱的争斗终于引起了当地土著的注意,他们派人将已经分崩离析、没有反抗之力的我们抓住。
我看见那些人似乎连那件黄金的宝物也一并带走了。
我被带到了一个金字塔下,就跟曾经认识谢尔海文港口的人跟我们提起过的、南边渡海后大漠的锥形建筑一样。
之后……之后就是如同瘟疫传播一样的互相残杀,太残酷了……
对不起,写不下去了,我好像有点冷,也有点困了。对不起,我爱你……”
“该死!快,快把那几个人抓回来!”大副心里的阴影陡然扩大,可能他们在接近一些绝对不能触碰的东西。
周围的水手看着大副这么急切的样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该做什么。
“最后一页!”大副跑过去将日记交到船长的手上,让他定夺。
库库尔坎粗略的扫了一遍,拿起书收了起来,果断的都不像自己:“你让这些人在这原地待命,我一个人去!”
他没有任何啰嗦跳上了枝头,如同装上了双翼在树与树之间快速迁移。
他在林木消失的尽头看见了一大片开阔的空地,黄昏的余晖给所有的一切镀上象征着退场与衰败的暗黄,眼前的一切让他震惊的停了下来。
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那高耸宏大的金字塔,不是在之下广场上的雕像石碑,而是尸骸,满地的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