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微微张唇思索着她的话,也觉得李尚香的身份并不那么简单,一个商贾庶女怎会拥有绝顶的箭法?
说不定真如秦楚儿分析的那样。
要李尚香真是古西细作,越哥哥还喜欢着她,岂不是一大祸患?
不行,她决不能让这样的祸患继续留着!
“我去找越哥哥!”
五公主起身,却被秦楚儿拉住了。
“公主莫要冲动,千城将军如今正被她迷晕头,你这样去找他他怎会听你说?”
“那……我去找大皇子哥哥?”
秦楚儿摇摇头,“大皇子颇为看中千城越,你觉得他会更相信你,还是更相信她?”
温婉一笑,她继续道:“恐怕得找二皇子才合适。”
“二哥哥?”
五公主想了想,觉得在理,“那本公主现在就去找二哥哥,看那个李尚香还怎么逍遥法外!”
望着五公主负气而去的背影,秦楚儿品了一口茗,不疾不徐地起了身,离开了皇宫。
*
次日,晨光薄雾。
府里所有人都来到门口送李老爷,唯独李尚香,正地坐在院子里津津有味地翻阅着一本坊市里淘来的兵书。
小鹉一大早便提醒过她李老爷今日要出门,她半点不为所动。
“小姐,老爷已经启程了。”小鹉从外面回来道。
李尚香合上书,看向小鹉道:“小鹉,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良心?”
“小姐何出此言?”
“当初若不是李老爷,我恐怕就被大夫人活活打死在雪地里了。他又供我吃,又供我住,出行之时我却连送都不送。”
“这……这也没什么,老爷又不是不回来的。”
李尚香只是勾勾嘴,入了屋子。
这日半夜,李尚香刚出房门欲如厕,院子里忽然飞下几个身着夜行服的影子。
惺忪的睡眼立时便清醒了一大半。
只是不待她有所反应,那些黑衣人便不声不响地飞速袭击上来。
小鹉在屋子里睡得熟,一点小小的动静丝毫未将她惊醒,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未过多时,门外忽然冒进来一阵阵呛鼻的白烟,她咳嗽了两声醒了过来,觉得有些不对劲。
打开门一看,李尚香的寝房正埋葬在一片火海之中。
“小姐!”她吓得连忙跑到李尚香的寝房前大喊,“来人啊,走水了!来人啊!”
火势太大,她屡屡想要闯进去,却屡屡失败。
府中的下人们来得太晚,等到火势退去,寝房只剩下一片废墟。
“小姐!小姐!”小鹉跪在废墟前哭喊着,转过头,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说了一些风凉话后已纷纷散去。
她失魂丧魄地擦着眼泪走到废墟里翻找李尚香的尸骨,天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等千城越闻讯赶来之时,天已大亮。
望着一片漆黑的废墟,他眼眶尽红,发了疯一般跑进废墟一通翻找。
李思月站在外面,手狠狠抓在一旁的树枝上,将树枝一把折下,指节上青筋可见,银牙更是咬得紧紧的。
她浑身怨气地来到李老爷的书房,入了密室,目光狠冷地盯着被绑在墙边的李尚香。
大夫人正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吃着茶。
看李尚香浑身上下的伤痕可见,她在昨儿夜里被捆来之时就已经被狠狠殴打了一边。
李思月走过去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贱人,真该让你昨晚就死在那场大火里!”
李尚香同样回以冰冷的目光,紧紧抿着唇,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
李思月恨极了她这副倔强不屈的模样,从一旁的木桶里舀了一瓢盐水往她身上泼去。盐水渗进伤口,李尚香疼得几乎发抖。
大夫人坐一旁笑着,“李尚香,知道我为何要折磨你吗?”
她起身拍拍拿过瓜子的手,“在钰儿之后我本该还有个儿子的,就是因为你那个贱胚子娘,害我不慎小产,即便她被我想方设法赶出了府,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尚香抿了抿生疼的唇,稍稍阖上眼。汗水淌过血迹,混成了血水一道往下滴落。
“实话告诉你,你姐姐李敏香就是我让人推下水的,替你母亲还债!”
大夫人鲜红的唇笑起来像一朵嗜血的玫瑰。
“本来是想饶你一命的,可你好死不死却要与思月争夺夫君,是你自己撞到了刀尖上,可不能怪我们太绝情。”
“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李尚香道,“那……又是谁推我下水的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能怪你自己太碍眼。”
李尚香冷笑。
“娘,你说她这张脸是怎么勾引千城将军的?”
李思月从桌上拿起一把匕首在她的脸边比对了一下,“我究竟是这么划,还是这么划呢?”
“要不就在她脸上划个乌龟好了!”
说罢,一刀刺了下去。
李尚香死死咬住牙,眼眶里血丝如网,盯得李思月心中微微发瘆。
“疼?”
李思月拍拍自己的心口,“知道你抢走千城将军之时我的心有多疼吗?”
说罢,又往她脸上划了一刀。
明明才见过几次面,李尚香完全没有想到李思月竞对千城越崇拜爱慕到如斯扭曲变态的地步。
鲜血从脸上滑下,她道:“你今日伤害我,就不怕来日遭报复?”
“报复?”李思月咯咯笑起来,“这辈子你是没机会了。”
第三刀划在李尚香脸上。
三日后的夜里,万籁俱寂,莫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