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府的知州姓杨,名谨言。算起来和阿三还是本家。
通州的情况虽然很糟糕,暴动也生的很多,不过这几年有这个杨大人治理,通州的情况虽然没有变得更好,但是至少没有变得更加恶劣下去,甚至暴动也逐渐的少了很多,可谓是十分有手段的一个人物。
至于更多的信息无非就是杨谨言以前在哪个地方当父母官,做过什么什么事之类的,而且这些官职吧,看起来都是平调或者是升官,但是地方是一个比一个差,最后就是他被甩到通州的这个地方。
这些都是云以烛在来通州的路上让十七去调查的,云以烛当时还十分疑惑,就这么有能力的一个人,为什么会一点点的越混越差,要是她坐在鹤庆筠的那个位置上,巴不得好好的重用他,甚至希望再多来这么几个人,这得为自己省多少的事啊。
可是真正的见到这个杨谨言之后,她就将自己之前的想法给收了回去,实在是这个杨谨言,真的很惹人厌,刚见面嘴上就丝毫不留情,因为他对云以烛说了一句话。
“这就是那个因为杀人被贬到通州的安乐公主?”他只给了云以烛一个淡淡的眼神,然后道:“不好意思,安乐公主,这通州供不下您这么尊大佛,您既然办完你该办的事情,就该早点回东翰城享福去,怎么还跑到这种小地方来脏了您的鞋呢?”
说着他就给自己府中的下人使了一个眼神,那下人脸上一阵尴尬,可还是走到云以烛的身边,对她说道:“公主殿下,我们家大人说让我带您回去,你看着……”
他的脸上也十分为难,一方面他不想得罪公主,另一方面,杨谨言才是他的主子,再怎么说,他也应该听主子吩咐才对。
云以烛转头看了十七一眼,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质问:你是怎么调查的,话这么不客气的?
十七也是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
云以烛将头转回去看向杨谨言,心想这个人连一国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嘴里说的话虽然句句都是带着敬称,但是他那个样子,哪里有半点将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的意思,明明就像是看一个大麻烦。
再看看着杨谨言一身衣服,明明是一州知州,知州府也修的不错啊,怎么身上穿的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富贵人家。
他刚刚扶着老翁出来的时候十分的小心翼翼,担心伤到了老人家,这会儿还在小心的问着那个老翁的情况。而带着他们过来的那个中年男人,这时候也是一脸敬重的看着他。
不慕富贵,不畏权势,又深受百姓爱戴,这无论放在哪里,都会有人说这是一个大大的好官,不过她倒是看出来这人有一点问题,他不止是不畏权势,与其说是不害怕,倒不如说是看不起,这人应该很讨手中握有很大权势的人。
不过……云以烛这时候却突然笑了,这样的人才是她值得合作的对象。
她没有理那个说要带她回通州城的下人,而是直接走到杨谨言和那个老翁坐的那个桌边,随手从旁边捡起了一个长木凳就摆好,也坐在了桌边。
这张桌子刚刚倒在一边,刚刚杨谨言扶着老翁出来,见没有地方坐,这才将一边被吹倒的桌子扶了起来,然后又进屋搬了两个凳子出来,事事亲力亲为,甚至没有让他府中的那个下人帮忙。
结果他就看着自己一个人辛辛苦苦搬起来的桌子被那个自己都不愿意理的公主给坐在了一边。
她做的那个凳子其实杨谨言刚刚也去拿着试过,凳子的脚十分不稳当,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从屋子里拿了两个凳子,没有拿更多的是因为屋子里本来就没有几个凳子,再加上他不欢迎这几个人,原想着他们这样就该走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安乐公主竟然厚着脸皮坐下了,而且还坐的很稳当的样子,杨谨言的目光忍不住往她身下的木凳子飘了飘,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真的试过这个凳子。
“杨大人,你看我好不容易的来了通州,又好不容易的找到你们府邸,再好不容易的找到你家下人带着我们来见你,因为不方便骑马,我们足足走了一个时辰,这才好不容易的找到了你,这鞋子眼见着已经脏了,我怎么可能说回去就回去呢。”
她笑眯眯的看着杨谨言,差点惹得自认涵养还不错的杨谨言出言不逊。
这谁?这个在他面前笑嘻嘻的,一副我脸皮厚不怕你说的人真的是他们东翰国的公主?这人不会是冒充的吧,他纵阅古籍,也没有见过历史上有这样的公主啊。
“公主,实在是下官忙碌,无法顾及到公主的安危,这通州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公主既然已经完成了娘娘的命令,将赈灾的物资送到了通州,不若尽快的离开通州,要知道通州的风暴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安乐公主就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压根不能用他以往对别人的办法对对付,自己还是好声好气的将人请走,免得对方坏了他的事情要紧。
“那怎么行,筠妃娘娘吩咐了,这赈灾的物资一定要好好的送到通州,我要是不看着杨大人查收,要是这些东西最后出了什么事情,我之前的罪名不仅是过不去,恐怕又要搭上一份。”
“既然公主坚持,下官自然会尽快赶回去查收,只是这村落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公主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回去休息,等下官忙完了这些事情再赶回城内。”
云以烛却是十分不在意的说:“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