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策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将晚上就觉得不解的事情问了出来,“以烛,我有一点比较不解,可能需要你帮我解惑了。你既然打算顺藤摸瓜,为什么晚上的时候还要提出拒绝和亲的这个意见呢,这不是和你刚刚告诉我的背道而驰了吗?”
云以烛脸红了一下,喃喃的解释道:“晚上那个是因为晏昼真的忘了我,我和他赌气,所以才那么说的,不过我也有我的目的,那个话也算是我临时决定的用来试探鹤庆筠的态度的。”
“这怎么说?”
提到这件事,云以烛的神情就微微有些严肃,“我刚刚说了,鹤庆筠之前打算让我去和亲的时候,我怀疑她是想试探我的身份,判断我是不是云以烛,没有确定之前,她不会轻易的对一国公主下手,给自己落下把柄。
可是我今天晚上才明白过来,她试探我的身份只是顺带的,她是真的想让我嫁给晏昼,她不可能不知道云以烛和晏昼以前的关系,可是她还是决定让我嫁给他,这已经远远的超出了试探的底线了,难道她不怕我真的是云以烛,会将这一切都告诉晏昼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心里总有一种预感,她一起在酝酿一场大阴谋,所以我也是我今晚来找皇上的原因,我得为自己早做准备,不能被鹤庆筠牵着鼻子走,可是我现在不方便在晏昼面前露出真实身份,西汌国那边的情况就只能够靠皇上了。”
晏策十分郑重的点头,“我会尽力帮你的,,你放心,鹤庆筠这些年掌控扶云教,不知道暗地里掌控了南临国多少势力,我也早就想找机会将扶云教给除掉,这一次正好是个好机会,要是能够除掉扶云教,这天下也会更太平一点。”
他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上升到家国大义去了,云以烛耐心的听他说完,然后才颇为认同的点头,活像是自己也是个关心天下的正义之士,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希望她自己,希望自己目前还关心着的人可以平安的活着。
晏策说完之后看了云以烛一会儿,直把她看着一脑子的疑惑,然后才开口说:“我今天看你的身边就只有一个小宫女?那个东翰国太子身边倒是有一个功夫不错的护卫,但是他自己都是个眼盲的人,需要保护,肯定不会将人让给你,你身边没有人保护,我有些不太放心。
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法给丞相大人和晏昼交代了,”他突然叹了一口气,“这两年你失踪,丞相的身体也越发不济了,他为朝廷做过了那么多的贡献,我总不能连她唯一的一个女儿都保护不好,我把玄羽派给你吧,让他在暗中保护你。”
云以烛正想开口拒绝,被看出来的晏策插嘴打断,“你不需要担心我,我身边还有那么多的暗卫,少玄羽一个没什么关系,但是你调查鹤庆筠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身边没有一个保护的人,我也不放心。”
听他这么说,云以烛也就不再推辞了,只是欲言又止,看着外面的天色,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我爹……他现在怎么样了?”
两年前她离开的时候,就知道云非亦受了伤,但是在她看来,那不过就是一点小伤而已,不至于发展成什么十分严重的病,他的年级也不算大,身体也很硬朗,那晏策刚刚说的他身体不济是怎么回事,这两年到底又发生了些什么?
云以烛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没有少得到那个老头子的关心,也许内心深处真的已经将人当作是自己的父亲了也说不定,可是她在东翰国的这两年,就算偶尔想到云非亦,想知道他的情况,却也不敢冒险随意去打听,这也是她两年来第一次听到云非亦的消息。
晏策低了低头,语气尽量的放的轻松一些,还笑着拍了拍云以烛的肩膀,“你别担心,云丞相的身体还是不错的,只是到底比不上当年,这两年时常会有些小病小通的,多半是因为心里担心你给闹得,等你回南临国了,可以用心的给他调理调理,说不定就会好起来了。”
云以烛突然抽了一下鼻子,声音有些沙哑道:“是我不孝,等我解决完东翰国的事情,就马上和皇上回南临国。”她低着头难受了一会儿,然后才抬头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免得被人发现我不在。”
晏策点头,对着云以烛快要走出去的背影喊道:“记住,无论做什么事都要顾及自己的安全,多为那些挂念着你的人考虑考虑,不要再像上次和西胤容拼命的时候那个样子了。”
云以烛回头对着他笑了笑,“是,我知道了。”
她重新的贴上自己的面具,然后又绑上了面罩,小心的离开了晏策的住处,外面玄羽已经在等着她了,晏策跟着出来告诉玄羽让他保护好云以烛,于是玄羽便跟着云以烛一起离开,将她送回了安乐公主的住处。
在准备闪身去暗处候着的时候,突然被云以烛给叫住了。
“玄羽,虽然皇上让你保护我,但是我不得不跟你说一句,最近监视我的人实在是有点多,你得小心不被他们发现,不能暴露我身份的情况下跟着我,不然我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知道吗?”
玄羽板着的脸突然露出了一抹自信的弧度,像是在为云以烛的疑问做出一个有力的回应一样。
“云小姐放心,我不会让周围那些监视你的人察觉到我的存在。”
云以烛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悬着的心一落,然后嘴角带着些笑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