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有些气愤,“我什么时候没有理你了,是你根本就没有问过我。”
她捂着自己的面纱,微微朝他抬起的头带着些气愤的神色,像只被激怒的小豹子,让西胤瑾无端的觉得有些可爱。
西胤瑾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最近状态是真的不对劲,怎么会觉得这个安乐公主可爱的。
不过他倒是难得的跟身边的人解释了一下,“我刚刚有在你眼前晃了晃手,你没有理我,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想着试试你,没想到真的暴露了?你刚刚就是不想理我对吧,是讨厌我,不想嫁给我?”
“刚刚?”云殊有些迟疑的问了一次。
西胤瑾单撑着右手偏头去看云殊,“是啊,就是刚刚,你说你是不是刻意装作没有看见的,如果你真的是睡了的话,不可能会对我摘面纱的动作那么敏感吧?”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她轻轻的咬着唇,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眼睛也是虚虚的落在其他的地方,半天都没有转过,看起来十分的不对劲,自然也引起了西胤瑾的怀疑。
“你就是什么?怎么,想不到一个好的解释就在这儿装可怜?还是你觉得委屈委屈,哭一哭,我就会像你的那个太子哥哥一样原谅你?”
他右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左手从桌上取了一杯酒,轻轻启唇,将酒杯中的酒液慢慢的饮了个干净,这是这期间却一直的看着云殊,让正在装可怜演戏的云殊也觉得一身的压力。
云殊这会儿心情十分的复杂,为什么身边的晏昼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以前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专心专情的晏昼竟然去哪儿了,怎么失忆之后就变成了一个随时随地撩人的讨厌鬼,知道她的身份吗?就敢随便乱撩。
就算她被晏昼这个样子撩的心情完全平静不下来,但是她还是将自己的表情控制的很好,谁能够想到这会儿她心里的小人已经举着大砍刀把晏昼给砍成好几块了。
贝齿轻咬唇瓣,云殊小声的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看不见,我……我的眼睛之前出了意外,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
说完这句话,她好像是终于解脱了一般,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实际上是云殊趁机狠狠地呼吸了一口,将自己已经压制不住的情绪重新的压制了下去。
现在他们还是在东翰国,鹤庆筠的地盘,她一定不能暴露她自己的身份,况且晏昼现在失忆的,既然他喜欢撩人,喜欢玩,那她就陪他好好玩玩,好好的让他知道,什么叫不该撩的人不要乱撩。
还有关于狄思瑜当了他妃子的那件事,她要是不问清楚,她就不叫云以烛,云以烛搁在一边的左手狠狠的握紧了一下,因为在西胤瑾看不见的角度,所以他并没有发现。
因为云殊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小,西胤即便是听清了这句话,还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你……眼睛看不见了?”他撑着手收了起来,整个人坐直起来,看着身边的少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这时候的语气是有多么的小心翼翼。
“对啊,我是看不见,我是个瞎子,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累赘,觉得我没有用,你肯定也不想娶一个瞎子了对不对。”云殊用左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顿时就泪眼朦胧,眼中充溢着悲伤,像是在控诉西胤瑾的恶行。
西胤瑾顿时有些慌张,他没有想到云殊会突然的情绪爆发,这个时候对自己刚刚逗弄人的行为有些后悔,他真的没有想到安乐公主有眼疾,之前的调查也没有提到这个消息啊。
尤其是看着那双酷似云以烛的眼睛留下眼泪,他就觉得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就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你……你别哭,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我没有想到你有眼疾,”他看着眼前的人,难得的低头道歉,“对不起,刚刚是我的错。”
作为一个皇帝,尤其是慢慢对西汌国有了极大掌控权的皇帝,西胤瑾这两年是真的从来没有跟人道歉过,让他都快要忘记道歉的感觉是什么样子了,可是这个时候吐出这就道歉的话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太对劲了,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在意像话吗,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他突然伸手在面前的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掌。
酒壶被他的动作给震倒,发出的声音惊动了周围的人,包括上首位的鹤庆筠和右侧位的晏策和段裴钰。
鹤庆筠看着西胤瑾笑着问道:“西汌帝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她注意到西胤瑾旁边正在小声啜泣的云殊,然后又接着说:“要是我们招待不周,或者是安乐有什么得罪了西汌帝的,都请西汌帝宽宏大量,不过安乐毕竟是西汌帝的未婚妻,不管怎么说,你也得多包容她一些才是,不要因为一些小事伤了感情。”
西胤瑾根本就没有理在上面自说自话的鹤庆筠。感情?什么感情?两个人这才第二次见面,甚至他连人的样子都没有见到过,有感情才是可笑。
晏策在西胤瑾的对面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西胤瑾摇头,表示没什么事。晏策心想晏昼在这种场合应该知道些分寸,也就没有再管他了。
倒是晏策身边的段裴钰,看不到这一切,反而想象的更多,担心的更多了,他抬手身后的长生唤道眼前,轻声问云殊的情况。
长生看着对面的两人,不知道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