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云以烛单独坐在一匹马上,晏昼骑马走在前面带路,云以烛觉得这两匹马肯定有关系,不然为什么她都不需要动,也不需要指使,她的马也这么听话的跟着前面的那匹马走。
因为估计到云以烛刚刚学骑马,所以晏昼将速度放的很慢,这让云以烛有些担心,他们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铁门关。
还有,她突然想起来,前两天晏昼心情不好的那件事了,这两天要不是每天身边都有人,没办法和晏昼单独待一会儿,说不定她早就问出来了,不过现在这儿就他们两个,正适合问问他。
“晏昼,我能问你件事儿吗”云以烛双手抓着缰绳,身体微微朝前,对着前面挺坐在马背上的人喊道。
晏昼转头,向后看了云以烛一眼,然后拉着缰绳让身下的马停住,等云以烛和他并排走在一起了之后,他方才开口道“你想问什么”
“就前两天,我在马车里看见狄思瑜在跟你聊天,你们当时聊了什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为了不把玄临暴露出来,她还特地装作一副看到晏昼和狄思瑜聊天,然后吃醋的样子。
但是云以烛还是没能瞒过晏昼,因为晏昼听她这么一说,就皱眉道“玄临又跟你说了什么”
“他能跟我说什么我是自己看到的,你是在转移话题吗”云以烛坚决不承认玄临有暴露他的事,反正她不承认,晏昼也没有办法。
但是云以烛不承认,晏昼也无所谓,因为他已经认定玄临肯定跟云以烛说了什么。
“我没有转移话题,而且那天我和她没有说什么,”晏昼停了一下,或许是在想要怎么开口才好,片刻后才道“她就是跟我说了一些我小时候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的事,我怎么可能记得住,听她说的话,就好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经历,就这样我和她怎么可能聊得开心”
“嗯,”云以烛不自觉的点点头,然后追问道“还有呢,她是不是还提到西汌皇后了”
云以烛这么一说,便见到晏昼挑了挑俊眉,似乎是在说还说玄临没说什么,那你怎么会知道狄思瑜说了什么当时可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场。
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但是她要是不问,晏昼估计得继续瞒着,提都不会提,于是她又硬着脸皮道“你别挑眉啊,她是不是跟你提到你亲生母亲了,还不定还说的是和你母亲死的事有关。”
晏昼有时候觉得云以烛实在是太聪明了,每每总能推测到事情的答案,就算不是肯定准确,那也是八九不离十。
他十分无奈的看着她,片刻后点了点头,被云以烛的眼睛看着,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对她撒谎,“她是说了一些西汌皇后的事,她还提了一句,西汌的皇后不是正常死亡,是被人害死的。”
他说的是西汌皇后,而不是母亲,因为对现在的他来说,无论是理智上还是情感上,他暂时都不想承认他是西汌帝的儿子的事实。
云以烛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晏昼心情会不好,那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如果是像外面传说的那样还好说,可现在明明就是被奸人所害,就算晏昼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记忆,没有和她相处过的记忆,但那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听到这里肯定会伤心吧。
而且晏昼当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边境,还被太后所救,估计也和西汌皇后的死有牵连。
云以烛伸长手去够晏昼,也只够到他的手臂,然后她在晏昼的手臂上拍了拍,说“我们这次不是要去西汌国吗到时候可以查一下当初皇后是怎么死的,也算是了了你这心结怎么样
我觉得吧,既然你中的幻蛊和西胤容可能有关系,说不定当年西汌皇后的死也是和他有关呢不过”云以烛皱了皱鼻子,底气不足道“当时他才多大,四五岁应该不是他做的,当年能做这些事的肯定是西汌皇宫的人,算算年龄适合的和西胤容关系紧密的,那就只有西胤容的母妃了。等我们到了西汌国,就先从她入手。”
她将张开在空中的手掌握拢,好像抓住的不是空气,而是那个幕后主使人一样。
可是她刚霸气侧漏的说完,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这才察觉到周围降低的温度,忍不住搓搓自己的肩膀,郁闷道“这鬼天气,怎么一接近晚上就这么冷”
晏昼抬头看看天色,转头对云以烛说“看来已经快天黑了,我们还有一半的路,你过来和我坐一匹马,这样快一些。”
本来两人预留的回程的时间是足够的,但是为了云以烛骑马的安全,晏昼还是尽可能的放慢了速度,所以到了这会儿才发现,要是再按这个速度走,怕是回去就晚了。
“哦。”云以烛郁闷的点头,然后被晏昼带到他的身前,原本身边是一片冷风,现在被晏昼带过来之后,她的整个身体像是陷进了一个暖炉里,而且从身后的胸膛的位置,还在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意,让刚刚冷到的云以烛轻轻地抖了抖,然后忍不住的贴上去靠了靠。
等云以烛坐稳以后,晏昼才轻夹马腹,就算是载着两个人,这匹黑马也是逐渐的加快了速度,脚步轻快的往铁门关的方向跑去。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回了铁门关,若是天黑了之后,城门就会关闭,他们到时候估计要么露宿荒野,要么就翻墙,不过在这个地方估计是露宿荒野比翻墙安全太多了,你要是翻墙,一个不小心被当成敌国的人,估计就是直接处决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