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城薄唇抿起,脸上有微微的怒气,他一向都是温润如玉的气质,很少显露怒容。叶锦棠见了,吓得脸色惨白,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只好求助地看向王嫱。
王嫱安静地立在一边,方才佟掌柜半句话也没有提及她,自己又何必淌这浑水。
“叶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祁云城极为严厉地盯着叶锦棠,语气几乎有些不近人情,“白蘅身受诰命,形同朝廷命官,你侮辱朝臣,若按照大夏国国法,理当下狱!”
“锦棠年幼无心冒犯,还望三殿下恕罪。”叶锦棠身子一下就软了,跪在地上,楚楚可怜。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祁云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白蘅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只觉得陪他们在众人面前做戏真是无趣。祁云城表面上看着是在帮自己,其实还是在帮着王嫱等人。祁云城把退路都规划好了,叶锦棠只需要说句对不起就可以了。
王嫱也劝叶锦棠,叶锦棠再不愿意也不敢忤逆三皇子的意思,只好假意向白蘅致歉:“白小姐,今日是我不对,言语上冲撞了你,我们都是太学府的学生,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重修姐妹之好。”
若是以往,白蘅一定会按照祁云城说的做,还会感激他维护自己。可是白蘅在宫里活得太久了,久到学会轻易地看透人心,她觉得累极了。
“我,宁国侯府的白蘅,和你做姐妹?”
“你!”叶锦棠脸上青了又红,愤愤不平地忍下了这口气,“还请白小姐原谅我。”
白蘅跃身上马,高高在上地俯视众人,红衣随风舞动,她冷冷一笑:“我不原谅。”语毕,只留下一个策马疾驰的倩影。
祁云城眉头紧锁,白蘅从前看着自己的眼神,或欣喜或羞涩或敬仰,绝不是像今天这样,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王姐姐,你看她,我都跟她道歉了。”白蘅下手并不重,只是故意打烂了叶锦棠的衣服,叶锦棠却捂着肩上的伤口,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王嫱也有意无意地开口说道:“白小姐从前不是这样的。”
只听见身旁的祁云城淡淡地回了句:“她本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王嫱眼神暗了暗,抿着嘴没再言语。
如意坊隔壁的天香酒肆,二楼雅间,正好能清楚地看到街上发生的事情。
一名白衣男子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酒杯,看上去似乎心情很愉悦,只是脸上的罗刹面具甚是吓人。
绛玉站在窗边,连连摇头,啧声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白家小姐也忒霸道!”也是奇了怪了,主子明明滴酒不沾的,为何在酒楼闲坐半天。
“嗯,确实有些许任性。”云楼起身,白衣翩然,“你伺候的时候小心着点。”
“是……”绛玉想都没想直接应声,而后反应过来不太对味,连忙追上云楼的脚步,“少主,这话啥意思?”
白蘅一回府,瞧见何氏正在吩咐下人修剪廊院周围的花木,白卫英因为神机营里有事,又回去处理了。
何氏一偏头,就瞧见一袭红衣向自己飞来。少女不过是豆蔻的年纪,纯真之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成熟与神秘之感,这种连自身都未察觉到的妩媚,便是她最致命的吸引力。心中也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女子生得太美了,未必是福气。
“二婶婶,我今天在街上和人打起来了。”这一世的白蘅一见到亲人就变成了个娇气的女娃娃。
“呀!我的小祖宗。”何氏一听,赶紧跑过来拉着白蘅上上下下看了一圈。第一句话是“伤着没有?”,第二句是“跟谁打架?”,最后一句是“多少人瞧见你打架了?”
白蘅变把今天在如意坊的经过全跟何氏说了一遍。何氏听完,狠狠地啐了一口,“那叶家的女儿说话也太缺德,就是我不在,我要在了不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何氏心疼白蘅受了委屈,吩咐厨房炖了一大堆补品,又做了许多花样不同的小点心,送到白蘅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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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约有点难等啊~写文好几年了,文风已经不知不觉养成这样淡淡的风格了。云楼与白蘅的过去,祁云城与白蘅的前世,白蘅姑母之死,白征谋逆的原因,叶锦棠和王嫱的炮灰助攻,女主的北羌之战。都值得大家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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