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缅思靠着南派的军政经综合实力以及这几年的发展势头,在东京的话语权越来越重,雅不愿就此失去权力,但述律平削北派兵权在前,当时耶律察割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如今削到南派头上,若是他们推三阻四,耶律察割当场就要发难!届时无论道理还是民心,南派都说不过去。
耶律屋质虽然也没料到地皇后不但要收拾耶律察割,还要收拾己方诸人,心道:“太后这番谋算,可把我们也算进去了。估计之前已经与耶律察割有过暗中交涉,否则耶律察割之不会答应得那么爽快!然而以大局来说,大辽内部终究必须统一,然后才能内整朝纲、外抗大唐!这事虽然会削弱我们南派的力量,但加强了中枢的权重,对大辽来说是有利的!”
眼看萧缅思低头,韩延徽不语,耶律屋质便踏出一步说:“臣以为,太后所言甚是!汉人有一句话:人心齐、泰山移!大辽必须团结,然后才能重振天皇帝陛下当年的雄途伟略!”
述律平大喜道:“敌辇说的好!”
萧缅思愕了一愕,他也知道如今的局面势难抗拒,耶律屋质既已出头,自己若再强项,恐怕也孤掌难鸣,便也说道:“敌辇说的是,说的是。”
眼看南派诸人里头,两个契丹重臣都已经屈服,韩延徽哪有独抗述律平的勇气?便道:“老臣唯太后马首是瞻。”
述律平满意地点了点头,再看耶律朔古,耶律朔古道:“就请太后派遣亲信重将,主持此事吧。”
述律平道:“那我就派课里去榆关、辽南调兵遣将,详稳以为如何?”
课里和撒割都是中间派的重将,撒割既然去掌管了北军,再由课里去掌管南军,相对来说倒也公平,耶律朔古道:“让课里去,的确合适。”
述律平道:“那今后详稳也到东京来参议军国大事吧,哀家想委任详稳来作西北兵马大元帅,还请详稳不要推辞。”
这和东北兵马大元帅一样,分明就是一个虚衔,倒也没什么了,耶律朔古便即领旨谢恩。
朝会退散之后,南派诸人到韩延徽府中聚会,韩德枢冷眼旁观,见各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萧缅思对述律平今天的作为颇有怨言。
耶律屋质道:“太后今天的作为虽然透着阴谋的味道,但大辽若要内部一统,南北同削的确是一条最理想的道路。否则的话,如果削北就南,察割必定不服!那时南北一场混战,我大辽势必元气大伤。”
萧缅思道:“现在削的可是我们的兵权!再说,凭着撒割、课里,能将大辽撑起来?”
“凭他们肯定是不行的。”耶律屋质说道:“所以他们干的也就是统兵的事情,将来外出打战,总得任命我们,还有察割。但那样一来,就是国家命令我等出战,而不是我等拥兵自重了。这是好事,好事!”
耶律朔古道:“敌辇说的对,这是好事。”
耶律屋质又说:“再则,我们虽然交出兵权,但民政、赋税、海外贸易,却还都离不开我们。边关如果有警,也必须朔古详稳来镇场,所以我们不会被赋闲,这事根本就不必担心。更何况陛下如今病体迁延,太子殿下又日渐长大,一旦天子驾崩,太子登基,用不了几年就可以亲政,太后也老了,总得把政权交出来的,到时候顾命大臣还是我们这边多!时间站在我们这边,我们怕什么!”
听到这里,萧缅思和韩延徽便都放了心,萧缅思是太子的亲舅舅,韩延徽的小女儿又已经与太子定亲,有这层关系在,将来太子登基亲政,怎么算也不可能亲近察割而远离他们,想到这里便心中大定。
耶律朔古亦觉得将来的事情大有可为,忽又想起一事,望着皇宫的方向幽幽道:“我们可好久没见到陛下了吧,却不知道陛下的身体如今怎么样了……”
辽国皇宫,一处偏僻的寝殿里头,堆满了各种香料,却还是掩盖不了那阵令人作呕的尸臭!
述律平来到这里,人也苍老了几分,看看帷幕内堆着石灰和各种药物的尸身,一时间悲从中来,旁边冲出一个人来,竟然是失踪多时的耶律李胡,他见到了述律平就问:“娘,事情怎么样了?”
述律平看了他一眼,说道:“一切顺利,你放心吧。”
这几章章节序列号好像弄错了,抱歉,的系统,又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