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阮意搂在怀中道:“阿意,别伤心了……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一切都会好起来呢!琉璃那么在乎随心,怎么可能会死,哪怕有一丝可能,他都会极力为自己争取的,
你若不放心,我们今晚不回家了,就在重症病房外等候,好吗!”
阮随心眸中含着泪,抬头看着他道:“顾峥……我是太懂随心此刻的心情了,如果那些年,你若出个意外,我也不会独活,我害怕啊,我害怕我连女儿都要失去了……
爱情,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可以让人在短暂的时间内,失去理智,可以不顾一切……只想和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去死。”
顾峥红了眼眶道:“是我害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头,到头来还要被亲生父亲嘲讽。”
阮意停止哭泣,双眸嘲弄道:“无所谓了……他已经不当我是女儿了,但我的随心,那是我的女儿啊,我心尖上的肉……现在琉璃出事,最难过的就是她了。”
“你也知道,最难过的就是她了,就比给她增添心理上的负担了,她在乎你,你难过,她心里也不会好受,她只是嘴巴上不说罢了,
琉璃都这样了,她无暇顾及别人了。”
“我知道,我不哭了……顾峥,我不哭了,我守着她,我哪里都不去了,就守着她,直到她好起来为止。”
“嗯,这才像样,去重症监护室外面守着吧,孩子我送回家,然后给你拿件棉袄过来,夜晚医院寒气很重。”
“好,你去吧,我不哭了……我守着就好。”
阮意心绪早就乱成一团,自生了二胎后,那些来之不易的幸福,早就冲淡了她之前的那些果断英勇。
重症监护室外,阮老爷子也在那长椅上坐着,唉声叹气不已。
心里,也凌乱不已。
殷骜在他旁边,整个人看起来,就好似苍老了很多一般,头发都开始出现花白现象了。
作为一个父亲,这种时候,内心绝对是煎熬的。
阮意见唯一的长椅被阮老爷子坐了,人家那么嫌弃自己,也不好坐他旁边了。
唯有找了个地方,靠站着。
整个医院长廊里,都安静极了。
夜晚的医院,的确很寒凉,阮家暗卫给阮老爷子加了件长大袄。
也给了殷骜一件。
阮意拢了拢衣服,双手环胸的站在那,有些冷。
阮老爷子终究还是没有忍下心来,给暗卫们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阮意就被递上了一件长袄。
但她居然很倨傲的,没有接受。
“不用了,我不冷。”
暗卫小哥哥唯有收回,看了一眼阮老爷子,阮老爷子淡淡的点了点头,暗卫小哥哥便退了下去。
重症监护病房内,阮随心坐在病床前,看着殷琉璃鼻子上带着的氧气罩,手腕上插着的针管,心疼得要命。
扁了扁嘴,却没有哭。
美丫在一旁安抚她道:“随心,别怕……等琉璃先歇会儿,咱们不吵他,你也歇会儿,时间差不多了,你再和琉璃多聊聊天,看能将他唤醒么。”
“我睡不着……你睡吧,我就想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我不吵他。”
“随心,你现在怀孕了……你……”
“哦对!我怀孕了,我的验孕棒呢!”
“在呢,我全给你收好了,你一直放衣服口袋,给你换衣服的时候,我给你收着呢!”
“给我,快给我……我等琉璃宝宝休息好了,我要一个个的验给他看,这是他的生日礼物,他得亲眼看见啊!”
“好,那随心,不然你跟琉璃一起睡吧,我把两张床拼起来,琉璃最喜欢你跟他一起睡了,两个人一起,暖和些,好不好?”
阮随心默默的盯着殷琉璃紧闭的眼睛看了一眼,点头道:“好,我陪我家琉璃宝宝睡觉。”
只是,又怎么睡得着?
刚躺到床上,被盖上被子,殷琉璃身上有伤,不能抱着睡,只能抓着他另一只没有打针的手。
可当抓到的那一刻,阮随心还以为自己抓错东西了。
天,这是她家琉璃宝宝的手吗?
那入手的骨感,都感觉那不是骨头了。
眼泪,再一次冒了出来,却没有哭出声。
她家琉璃宝宝会好起来的,全身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美丫,你去问问医生,我家殷琉璃的手怎么回事。”
“好,我这就去。”
美丫是十分钟后回来的,在门外被阮老爷子和阮意问了下话。
回复他们阮随心暂时状况还挺好,同意先睡会儿了,等天快亮的时候,再唤醒殷琉璃。
阮老爷子和阮意不由松了口气。
美丫回来的时候,告诉阮随心,殷琉璃的手,粉碎性骨折,因为他已经失血过多,现在不适合立即做手术,唯有等病人醒来后,修养一番,再做手术。
阮随心皱眉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我问过暗卫了,殷琉璃的手是因为跳楼时,奋力护住自己后脑勺,才没摔出脑浆,保下一条命的。”
阮随心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她家琉璃宝宝哪怕活下来了,还要承受别的痛苦。
粉碎性骨折,连骨头都得换掉了……多么的可悲。
但最可怕的是他如果二十四小时之内,不醒,成为植物人……或者恢复不好,直接离去……
已经都不敢想了。
“美丫,你也眯会儿吧,我陪我家琉璃宝宝睡觉了。”
“好,我在这边趴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