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风闻天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后来到后山继续着他的基础练习。依旧是那些枯燥而单调的重复动作,每一个招式都想力求做到精准熟练、炉火纯青。
其实如此千万遍重复着这些动作,就是为了使自身肢体能够记住这些招式,从而达到反应快过思维的程度。对于这种基础练习,每一个习武之人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天赋的差异。那些天赋一般的普通人需要用上万遍的练习,而对于天赋绝佳的武学料子,可能只需要数百近千遍就可以了,甚至会更少也是有可能的。对于这些限于自身资质的先天差异,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平可言。
转眼间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在练习中过去了,风闻天鬓角和额头上也有了渗出的汗水流下。站在不远处的风正涯和风起舞看到风闻天,后者轻叹一声,檀口轻启道:“爹,真的没问题吗?”
风正涯轻轻点了点头,看着自己女儿微笑道:“自然是没事的!小舞啊,你现如今也是个实打实的一冠境的大高手了,难道还不确定这事情么?你呀,就是关心则乱呐!”
被自己父亲这么一说,风起舞也是一阵轻笑,不由得摇了摇头,“倒是女儿糊涂了,不过放眼这天下,还有谁能比您还护犊子的?自打娘走了,这世上恐怕就数您最上心闻天了。不过这件事情要不要提前跟闻天说一声啊?不然我担心他没有准备,再出了什么岔子。”
自家女儿的这番话倒是没错,在这位摇光第一大藩王的心里就只认准一点,我风正涯自己的孩子自己不护着、不宠着,那还要这漠北王位子有个屁用。之前着实因为迫于无奈,才让自己的血亲骨肉委屈离家十多年。为此他心里不痛快,所以让自己女儿亲率五万漠北铁骑去接儿子回家。在风正涯眼里,那天凰城里的人,那明文律令的藩王法度又何时比自家孩子重过。
此时这位手握数十万铁骑的藩王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的对女儿说道:“无妨!闻天的身子可是被那位曾经的天下第一,用无数珍惜药材温养了十六年的,绝对比我们想象的要强上不少。再者说,他本就大限将至,即不敢、也没道理拿一个道统的存亡来对闻天不利,更何况那位不也回来了嘛!”
“嗯!”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风闻天便看到了他们,随手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提着那把普通铁剑走了过来。
“爹、姐,你们怎么来了?”
看到风闻天额头上依旧还有汗渍,风起舞拿出一条带着淡淡清香的手帕走到他面前,轻轻的给他擦拭着,“见我们的世子殿下这么勤奋,我都能预见到不久后,江湖上又多出一个了不得的大高手了。”
风闻天咧嘴一笑,拉着风起舞有些冰凉的纤手,放在嘴边轻轻呵了口热气,而后握在自己手中道:“姐,你这话说的确实不假,昨天晚上我也梦到一个自称九天荡魔大帝的仙人对我说,我必将惊艳这座江湖一甲子嘞!”
听到风闻天这番顺杆爬的话,风起舞和风正涯都是会心一笑。看到姐弟俩那番至亲间的举动,风正涯心里更是一阵温暖,很是欣慰。
“对了爹,我想跟您说件事!”
风正涯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挥了挥手说道:“不急,走,咱们回去说,这里冷!”
王府芙蓉阁,父子、女三人围着一盆通红的炭火前,风闻天突然起身走到外面对婢女说了些什么后又回到了座位上。
坐下后想了想对风正涯说道:“爹,我等下想去一趟左老元帅府上拜访一下!”
风正涯有些好奇的看着风闻天,点了点头不禁开口笑问道:“怎么突然想到要去拜访左老元帅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风闻天搓了搓发热的双手,点头回道:“受人之托!”随后就把昨天左东衍所求之事和左北疆那番话说了出来。既然应下了,风闻天就想着早点给办了。
听完风闻天的话,风正涯没说什么,一旁的风起舞倒是颇为意外的笑了笑:“这左东衍想要从戎的事情我的确早就有所耳闻,反倒是左北疆想去舍生先锋营,着实让我意外啊!不过这样也好,生在满门将帅的左家,总要有个将种之后的血性不是。”
风正涯抬头看着风闻天,淡淡的开口说道:“对于这事左老头确实一直都不同意,其实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西武和北疆的懒散性子。再有就是北疆他爹当年在征战云滇国的时候,被围困丽水之畔,北疆他爹和七百兵将死战不降,最后悉数战死,以至于连个尸首都没能留下。那年,北疆才七岁。所以左老头是怕,怕东衍这孩子也战死沙场,到时候西武和北疆会撑不住一个偌大的左家。因此,他宁愿东衍弃武从文,做个不动兵戈的安生文官,也比将来门庭没落来的让他心安。”
自古将门多悲歌!这个道理风闻天还在仙侠镇的时候就知道,只是有些不明白而已。
“不过,这事情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风正涯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过两天趁过年的时候,我跟你去左府坐坐!”
风闻天也知道不急在这一时,点了点头便不再提及此事。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通报,随后一身紫衣的湛露双手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在见过礼后,对风闻天说道:“殿下,这是您吩咐奴婢拿过来的。”
风闻天起身接过盒子,冲她笑道:“辛苦了,赶快回去吧!”
看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