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念头一动，就看到对方双手，宛若阴影也似，虚不受力，仿若无形，竟直刺进自己的胸膛之中。
深入数寸，竟毫无知觉、痛感。
真像是一道影子进入了身体里面一样。
它双手捏爪，就要进入内腹之中，捏碎他的心脏。
姚乾立刻一掌拍出，将灰衣人影拍飞出去。
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如掌刀切割也似的伤口，深入数寸，鲜血奔涌而出。
刚刚冒出，就滋滋作响，冒着寒气，冻成了一块块冰坨坨。
这股寒气顺着伤口似乎就要钻进身体里面，封冻他的气血、精血。
身躯一震，他脸色阴沉，再度运转起魔牛劲，浑身气血蒸腾，哗哗流淌，冲击寒意，总算是将这种寒气冲刷出身体之外。
这也不过就是瞬息之事，在别人看来，姚乾只是顿身数息，就一跃而出，扑杀灰衣人影。
那灰衣人影同样不好过，连续被气血、精血伤害，已经显得萎靡不振，连背影都似乎变得佝偻了起来。
姚乾一扑而出，如饿虎寻羊，苍鹰搏兔。
人还在空中，却是猛地一声长啸。
佛门狮子吼！
“唵、嘛、呢、叭、咪、吽”
清啸之下，声如雷霆，震荡四周，当空炸开。
当真是鬼神辟易！
上古传说中，佛祖在讲道之前，都要施展出佛门狮子吼，可以威服一切妖魔鬼怪，调伏一切众生外道，以正其法，慑服一切邪异外论。
六字真言，佛门狮吼，激荡而出。
那灰衣人影身形一顿，如被雷霆击中，猛地僵硬。
“果然有用！”
当初，姚乾就有猜测，这佛门狮吼，乃是佛家真言，扫荡邪氛，荡平诸恶，或许会对这些怪异产生些许作用。
没有想到，第一次施展出来，眼前的灰衣人影果然被震慑住！
不过这僵硬也不过就是瞬息而已，不过已经足够。
运转魔牛劲，他脸色再度变得通红，噗的一声，再度喷出一口精血来。
精血染红手掌、腰刀，猛地朝眼前灰衣人影看了下去。
滋滋滋！
精血砍在灰衣人影的后背上，立刻冒出一连串的仿佛烧焦的声音来。
灰衣人影口中出一声如夜枭也似的尖锐尖叫声，就想要挣扎逃脱，可是连串交手这么多次，他早就适应了这灰衣人影的节奏，如何还肯放过！
魔牛劲完全运转，身躯肌肉、皮膜鼓起、震荡，气血蒸腾，条条大筋不断运抖，勾连周身，整个身躯都化作一张大弓，双腿、双脚、后背、胸口，一块块肌肉在大筋的勾连化作一张张小弓！
崩！
空气中传来一声炸响，就像是弓弦弹破了空气也似。
姚乾整个人都如箭般射了出去。
摧心掌?推山！
身躯如推山之势，手掌之上精血气息四溢，如炮弹一样，轰隆撞击在灰衣人影的身上。
啊啊啊……
那灰衣人影终于出一声类人也似的声音，这声音和之前都有所不同，以前的声音更像是夜枭等鸟兽的悲鸣，而这声惨叫，却像是变音的婴儿出的尖锐古怪的声音，听不清是男是女。
姚乾整个人如箭般急射而出，出掌如刀，从后背直钻入其中，又从他胸前冲出，直冲出数米之外，才止住身势，脚下的地砖已经完全破碎，灰尘如黄龙一般卷起。
咳咳咳……
口中的鲜血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姚乾此时脸色如同金纸，就连嘴唇都没有丝毫的血色，一副身体大亏空的模样。
连吐了几口鲜血，他才感觉胸腹之中舒服了不少，回头看去，灰衣人影浑身僵硬，正站在他身后数米之外。
苍穹之上，月光再度泼洒下来，整片大地再度披上了一层银纱，好像刚才遮掩月光星光的乌云已经飘散离开。
这还是姚乾第一次见到这灰衣人影的面庞。
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他在心中想到，根本无法由言语来形容。
他只看到面前这张脸，竟然任何人类的器官，眼耳口鼻，丝毫没有。
整张面孔平平坦坦，就像是面孔上面还蒙着一张平坦的人皮一样，看着让人心头麻。
咔咔咔……
嘶啦嘶啦……
就在他盯住的瞬间，灰衣人影面孔咔咔碎裂，就像是裂帛也似。
不过几个眨眼，轰的一声，身躯炸开，化作了一团黑色的灰烬，随风一吹，消散无踪。
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