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但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湖广三司首官,左右布政使、都指挥使、提刑按察使、四人竟然全都等同是被软禁了。
这消息何等的震惊,可偏偏,却没人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诸位大人放心,下官已经派衙役出城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会有端倪的。”
武昌府知府冲着旁边的几位官员拱手,他派出的衙役,自然是去打探那跟在曾毅钦差仪仗后面的一卫人马的去处。
相信,只要能知道那一卫人马的去处,就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
左布政使衙门内,后衙私宅,左布政使李南的最小儿子李子墨怒吼不已,竟然敢有人闯入府中拿他,真是翻了天。
“是不是我爹出事了?”
“你们快说啊。”
李子平日里纨绔,可,却也知道,他老爹已经十几天没露面了,指不定,是出事了。
“老爷,您不能不管啊,子墨虽然平日里喜欢胡闹,可断然不会做出如此事情啊。”
李南的书房当中,一个贵妇哭的泪流满脸,双目通红,这,自然就是李子墨的生母了。
“这孽障能有今日,还不是你宠的?”
李南双目发红:“救?如何救?”
虽然发怒,可,李南的声音当中,却充满了颓废,甚至,嘶吼声都显得无力。
出了这档子事情,李南岂会不知道后果,一旦属实,别说李子墨性命不保,就是他这个湖广的左布政使,也是要丢官罢职的。
甚至,还要牵连全家的。
这种事情,没人敢替他说情的,哪怕是朝廷中的那些老大人,也是不敢明着帮他的。
这事情,一旦传出去,那是要遭万人唾弃的,要被千夫所指的,是要被整个士林口诛笔伐的。
李南浑身上下的力气,几乎都被抽空了,之前,在曾毅跟前,不过是强自撑着罢了。
“这事,换做旁的钦差前来,或许,为夫还能舍弃一些东西,付出大代价,让其隐瞒一番,然,这次来的可是曾毅。”
“且,告状之人就在曾毅手上,此案,只能希望那逆子并没有如此丧心病狂了。”
李南也是无奈,一百多条人命,是大事,可,若是来的是别的钦差,或许,他还能隐瞒下去,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甚至,若是最后关头,事关身家性命,用一些特殊的方法,也是成的。
他毕竟是湖广的左布政使,面对钦差,他并非没有反抗的方法的。
可,这次来的是曾毅。
曾毅若是真在湖广境内出了事情,他照样是逃不过责罚的。
且,曾毅当初直接停留在湖广边境,没有深入,就已经表达出了曾毅对湖广三司的戒备了,毕竟,历朝历代,钦差虽然代表的是皇帝。
可,钦差毕竟不是皇帝。
尤其是对于一省三司而言,还有那些位高权重甚至是胆大包天的官员,谋害钦差的事情,并非是没有发生过,只要做的隐蔽,让人无法察觉是被害的,就成了。
或者,让其出现意外,也是成的。
可,很显然,曾毅早就防备着的。
现如今,三司首官一个不拉,等于是被软禁了。
而且,恰恰,被曾毅软禁,却没人敢抱怨,更没人敢指责曾毅的,不论别的,就是湖广境内出了此等事情,就让三司首官心虚的。
被软禁了,还怎么想办法?
甚至,曾毅还从河南都指挥使调来了一卫的人马,就在武昌府外驻扎。
看似是保护现场,可,保护现场真需要一卫的人马么?
很显然,这卫人马的具体作用,已经是可以猜测的了。
可以说,曾毅行事,极为小心的了,做好的完全的准备,才入了湖广境内的。
这,让左布政使李南哪怕是想要破釜沉舟,也是没有任何的机会的。
由此,也可以看的出来,曾毅对此案的决心,定然是一查到底,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人的,一想到此,李南就觉得头疼。
现如今,他这个左布政使,只能是坐等判决了,除此外,在做不了任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