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渊,对天河宗的秘密,又知道多少?
白宿暂且压下心中的猜测,接着说道:“天河宗,可有滥杀无辜?可有多行不义?”
“有!”
苏阳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了造出天赋无双之人,无端死在术殿之中的普通弟子何其之多,这样的罪孽算不算滥杀无辜?!”
白宿心头一沉,旋即点头,“算。”
那天河宗毁在雷劫之下,便说的通了,天河宗自己做的孽,且不知做了多少年,只要白魔愿意,随时都可以毁去它,难怪白魔对天河宗,丝毫不放在心上。
隐约推测出头绪的白宿只觉得更加沉重,以天河宗的底蕴,本该成为覆灭命宫的助力,可现在……
“我听姐姐说过。”
苏木自顾自地开口,也不管白宿在不在听,“天河宗为了推翻命宫,曾想造出一个妖孽,可术殿存在极限,计划失败。无奈之下,不得不将精力转投器殿,器殿的计划,我却不得而知了。”
白宿闻言顿觉心头疑惑又解开了一些,忍不住反问:“你那个姐姐现在何处?若能知晓器殿计划,说不定……”
“她死了。”
苏木的声音平静而木讷,眼眶却泛了红,“很久之前,为了救我们,死在了方觅手中。”
“她,是方觅门下大弟子。”
苏阳别过头,声音低沉地补充,“而我们,只是她的侍从而已。”
白宿怔然片刻,默默无言。
难怪。
难怪一直以来,天河宗虽然对他们逆宗表面持友好态度,一旦谈到正式合作,却总是避而不谈,只有方渊一人在逆宗,却也从来不站在天河宗立场,做出任何决定。
敢行如此违逆之事,绝不是一般人物。
方渊虽未圣子,但在天河宗中,根本做不得半分主,甚至没有话语权。
这一切边呢个解释得通了。
白宿想到这里,复杂满面,终是叹息。
……
片刻后,逆宗大殿,白宿缓步而来,抬头看到二十七双期待与问询的眸子,他顿感步履艰难。
接下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关乎成败,关乎…所有人的生死!
他哀叹一声,在众多变色的神情中,低沉开口:“不论开战与否,我们的胜算,都如沧海一粟,极为渺茫。
我还不明白,白魔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我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是错误,都有可能……遗臭万年!
可即便如此,我却不能不说。
此战关键,乃天河宗!至多一个月,天河宗将成废墟。”
众人目光变幻,之前天河宗态度暧昧,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现在让他们的弟子为天河宗去拼杀,又怎么愿意?
“唇亡齿寒的道理,相信你们都明白,我们现在损失不起任何一个盟友。”
白宿目光凝重地扫过众人,“即刻起兵去天河域,或许老朽能赶在开战之前,将危机消解。”
“既然白前辈都说到这个份上……”
项华第一个站起来,“我风雷圣宗原随前辈一同征战!”
“我圣雪宗,亦会派出大军!”
“我凤溪宗,出战!”
“出战!”
……
看到圣宗太上们一个个站起来,花颜心潮澎湃,止不住露出笑意。谁能想到,当初只是孤身奋战的阿漓,现在身边会聚集如此庞大的势力……
白宿对着站起的众人点点头,脸上却依旧看不见笑容。
虽只是直觉,他总觉得白魔的目的,绝不是毁灭天河宗那么简单。他分明早就可以毁了天河宗,为何非要选在这个时候?
血流成河的画面,一直在眼前浮现。
白宿地感觉十分不妙,他隐隐觉得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但究竟错在何处……他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