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容溪的话,韦贵妃微微一惊,而慕容诗霍然回首望着容溪,突然便红了眼眶,只是,这一刹那不过如潮水,又飞快的退去,不留一丝的痕迹。
韦贵妃觉得惊奇的是,慕容家兴盛的时候,那种富贵和梁府算得上并驾齐驱,当真也不需要特意去为慕容家的小姐寻求什么富贵人家,倒是那些贵家的公子,为了地位更加的稳固,纷纷把目光对准了慕容家。
而冷亦维,相信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不过,这世间的事谁能够说得准?慕容家快速的败了,像一枝花开到极盛,最终还是凋零。
只是……这些事情,容溪那时应该很少出门,连入宫的事情也是能拖就拖,她又是怎么知道的?更重要的是,听她的语气,知道的远远不只这些才是。
容溪知道她们二人心中所想,也不去理会,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慕容小姐,你何苦?”
不过三个字,却仿佛道尽了一切,直指慕容诗的心,把她这些年的委屈、不甘、愤怒在这一刻都深深的融合在一起,各中滋味,百感交集,让慕容诗的身子微微一晃。
她脸上的笑意不见,却短促的笑了一声,双手紧紧的相握,目光盯住韦贵妃,“贵妃娘娘,你当真不知道这一切,所为何来?”
韦贵妃看着她的神情,她沉默着,在脑海中思索再三,的确是想不出自己曾在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慕容小姐,若是能让一个人恨自己恨到这种地步,而自己却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韦贵妃不禁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慕容诗把她脸上的迷茫看得一清二楚,她双手撑着桌子,微微的俯身,“贵妃娘娘,可还记得那次的宫宴?”
她一提“宫宴,”韦贵妃的脑子又开始高速运转,她所能想到的,自己主持的宫宴,而慕容诗来参加的,也就是只有那一次。
那一次,慕容诗和冷亦维便是第一次见面,而后,定下了终身。
“对,”慕容诗看到韦贵妃的模样,便知道她想了起来,“就是那一次,那一次的衣裙被人用酒打湿,你让我去姣梨院换衣服。”
“那又如何?”韦贵妃听得莫名其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你脏了衣服,本宫体恤于你,还差人带了衣服跟随过去,为你换下,难道这也做错了?”
“你当然做错了!”慕容的声音陡然一厉,“如果不是你让我去了姣梨院,如果不是因为我要换衣服,如果不是因为你派去的人做事不严谨,如果不是这种种的所有,我又怎么会在衣冠不整的情况下被冷亦维看见?”
“如果不是被他看见,我又怎么会失了清白?”慕容诗的语速飞快,“而你,更可恨的是,你居然还自以为做了一桩美事,成就了冷亦维和我的姻缘,断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
容溪听到她的话,看着她愤怒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闭眼,在心里哀叹了一声。
果然如此。
一直希望自己是猜错了,却不成想,到了最后,竟然真的是如此,她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位才学、容貌都出众的慕容诗,居然为了这个而亲手把自己送上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