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锐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决定不能吃眼前亏,恭敬道:“是……一位戴着面具的神性贵客,给了帮中一门生意。”
“噢?”容溪的手指纤长,在烛光下根根饱满如玉,叶冲锐微微抬头看着那手指,微微吞了一口唾沫,却不敢再看第二眼。
这女子一举一动都是风华,那手指……都那样美,让人怦然心动,如果不是因为周围的压力和杀机,叶冲锐都快要忍不住心生邪念。
他的模样俊朗,在江湖上又有一定的地位,而且平时极为贪恋女色,不但贪恋,甚至还有一些性虐倾向,时,不花大把的银子,没有姑娘愿意陪他。
而容溪的姿色,是他这几十年来所见过的最为美艳的,没有之一。
他深呼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心头微微萌芽的念头。
“唰!”一道剑气带着凌厉的杀机突然刺来!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割开,叶冲锐的那口气还没有呼完,立时大惊,他跪在地上,感觉到剑气直奔自己的胸膛而来,再想站起来跳开已然来不及,他只能用力的吸肚子缩胸,拼尽全力向后。
“呼啦!”一声响,他身边的一把椅子突然散了架,一块木屑露出惨白的木茬,飞溅着刺入他跪在地上的大腿,他却只顾着自己的胸口,那拼命的一缩之下,仍然慢了一些,胸口的衣服被整齐的切开,一道血口被划了开来,血肉翻起,让人触目惊心!
叶冲锐摒着呼吸,尖锐的疼痛和那深深的恐惧让他顿时冷汗出了满身,咬着牙抬头看向突然出手的冷亦修。
他脸上的面具反着幽冷的光,露出的肌肤如一捧雪一般的冷,红润的嘴唇绷直如刀,那一眸子里似深海的暗涌,层层卷卷,带着绵延的杀机!
叶冲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那目光如电如刀,让他的话无法说出口,只听冷亦修冷冷的说道:“如果再动歪念,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叶冲锐的身子微微一震,他自然是明白,自己不过是刚刚一瞬间的念头,居然被对方识破了!
他忍住身上的疼痛,大腿上的血流到了冰冷的青石地砖上,蜿蜒出诡异的曲线,胸口处的伤口也是鲜血淋漓,滴了满身。
但是,他不敢叫疼,只能坚持着俯首道:“不敢……不敢。”
容溪偷偷翻了翻白眼,让你乱动心思!倒霉了吧……宁王殿下的心眼小得很呢……
“回答刚才的问题。”冷亦修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总不能在这个破地方和这个老家伙折腾半宿,容溪还得休息呢。
“啊……是,”叶冲锐的眼前有点发花,几乎要忘记了是什么问题,飞快的想了想,道:“神秘人说,要我们杀几个人,然后给了报酬足够我们镖局跑半年的生意,”他顿了顿,又说道:“小人也想着,这两年给山门的进贡少了许多,这次难得来一个大生意,便咬牙应下了。”
“叶冲锐,”冷亦修冷冷的一笑,笑声轻淡带着讥讽,“你是越发的长进了,好好的一个镖局,让你弄成了杀手会,真是给山门长脸啊。”
叶冲锐一听这话,心都颤了颤,声音里带着轻轻的颤抖,“小的……也不得已,一方面心念山门,挂念着任务,另一方面……那神秘人……”
“别拿着山门当幌子,”容溪淡淡的说道,她闲闲的看着自己的指甲,语气拉着悠长,像是可以磨人的韧性丝线,在叶冲锐的心尖上来回的磨,“山门可没有许你们做这些营生。”
叶冲锐急忙叩了叩首,额头抵在地面上砰然作响,“是,是,小人知错,只是那神秘人说,走镖也是杀生害命,而这次的生意不过就是在原地做了,省去了跋山涉水之苦,小的一时糊涂,想着他说的也算是有道理……”
“你知道不知道神秘人的身份?”容溪打断他的喋喋不休问道。
叶冲锐愣了愣,他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他垂着头,神情掩在烛光的暗影里,肤色黯淡,苍白无血色,嘴唇的颜色都暗了许多,呼吸微微粗重,额角的几缕发丝垂落,像没有生气的树枝在冬风里强作挣扎,整个人似瞬间老去十年。
四周安静而沉冷,窗子的缝隙中吹进来丝丝缕缕的风,深秋的夜风带着凉意,叶冲锐的身上又受了伤,流了不少的血,此时越发感觉寒冷,房间里的烛火跳跃,让他恍惚间如同觉得身在阎罗地狱。
“我……”叶冲锐仔细的回想了半天,最终摇了摇头说道:“只记得他是戴着面具,一张脸都隐在面具里,身材高挑,有几分儒雅气质,像是一个柔弱的书生。”
“他给你的银票呢?”容溪问道。
叶冲锐抬手指了指,书桌后面有一个八宝格架,最底的一层隐在暗处,外面是一排书,拨出书本,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暗格,暗格中放着一个箱子。
把箱子打开,里面便是一叠银票,叶冲锐道:“最上面的三张便是那位神秘人物留下来的。”
冷亦修拿出其中一张来看看,上面写着“汇丰票庄”,汇丰票庄,是京都的第一大银庄,是原来的太子爷外祖父的产业,自从太子爷出事之后,老爷子便深居简出,很少见外人,现在的生意也多半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打理。
冷亦修的眸子一缩,他当然不会轻易的断定这件事情与汇丰票庄有着什么巨大的关系,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名号抛出来,引着别人来查。
这一招巧妙的得很呐。
冷亦修把银票放回了原处,目光闪了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