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一愣,不知道容溪怎么对面自己的嘲笑和奚落居然毫不变色,还扯起别的话题来,正在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容溪又道:“想来太子妃日夜伺候太子辛苦,所以才会睡眠不安,以至于面色不太好呢……哪里像臣妇,平日就是一个不受宠的,王爷每每看着臣妇睡去才在房内看公文,都不用臣妇伺候呢,所以睡眠要好些,唉,还是太子妃辛苦啊。”
太子妃听得气堵,自己睡眠不好是不假,可哪里是因为伺候太子的缘故!明明就是因为不知道太子整夜宿在哪个狐狸精那里自己才气得睡不着!而眼前这个女人,肌肤吹弹可怕,没有一丝瑕庇,简直就是一块完美的宝玉,还说是因为不受宠的缘故!
还有什么?宁王居然是每每哄她入睡?!真是气死人了!
她怒目而视,张口欲怒喝,哪里想到容溪轻施一礼道:“眼看午睡的时间快过了,臣妇不打扰太子妃休息了,就此告退。”
说罢,也不等太子和太子回应,衣袖一甩,脚步声声,身姿如浮云很快出了门。
太子痴迷的望着那身影,恍若一片春雨浇湿了自己心田里那一寸泔涸的地方,微微的湿润,然后,一丝绿叶轻轻的冒了出来。
太子妃则是怒火中烧,眼睛里恨不能喷出火来!看她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哪里像个不得宠的?反而像是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容溪飞扬在空中的发,如丝如线,紧紧的缠绕住了她的心尖,越来越紧,“啪嗒”一声,泌出血来。
“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孝儿抿着嘴一笑,脸色微红,眼睛里满是喜悦,小姐真的是脱胎换骨了,要是换作从前,早吓得腿软,只会啼哭了。
容溪淡淡的一笑,目光微敛,“这算什么?人贵自重,你若轻看你自己,没有人会看得起你。”
孝儿一怔,听着容溪的话,仔细的回味了一下,心间似乎被填满,又暖又涩。
“小姐,这路好像不对啊。”孝儿半晌才回过神来,跟在容溪身后提醒道。
“我知道。”容溪四处张望着,目光锐利如刀。
“您在看什么?”孝儿小声的问道。
“找想找的人。”容溪简短的回答道,“孝儿,记住,如果有人询问,就说咱们迷路了,知道吗?”
“嗯。”孝儿也察觉出容溪此次来是有目的的,急忙点了点头,并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小姐,这边好像是偏厢房了,一般来说是佣人们住的,而且……是男人。”孝儿压低声提醒,“再走过去,恐怕不方便了。”
“我知道了。”容溪又往前走了几步,佣人么?男人?正是自己想要找的地方呢!
她站在廊下的树边,树边还种着几棵茂盛的灌木,正好能够遮挡住她的身影,她摒住了呼吸,目光注视着前方。
阳光热烈的照射了下来,树影也变得浓而黑,风声微微,树间蝉鸣声清亮,除了这些,没有其它的声音。
树后的容溪目光比阳光还要热烈,她的目光在这附近来回的流转,清亮逼人,两腮因为热度而慢慢染了红晕,如天边的云霞,艳丽而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