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毫不犹豫的在郝连紫泽面前,跪下。
郝连紫泽明明知道郡家在明宵国的地位,在经济上的影响,但仍旧,不动声色。
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上位者的尊严从来不允许任何的挑衅。
容溪在一边细细的观察,她想听听这位郡家少主究竟有什么样的理由。
“王爷,草民这样做,只是想从殿下的口中知道一个人的下落,请那人来救家父,家父于半月前突染恶疾,卧床不起,草民为救家父,想去求见殿下,奈何得知殿下已经带着参加大比的队伍来到了大昭,而出使他国,自然要带一顶一的护卫,草民不敢唐突,所以才出此下策。”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家父半年前接了皇差,想必殿下也是知道的,就是关于淮南筹粮一事,此事秘密进行,连草民也不知,所以,救得家父,才能保证皇差的顺利完成。”
这的确是一个绝好,而且相当重要的理由。
只是……容溪的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怎么这个郡家少主要请求的事情,好像和自己有些关联?
郝连紫泽的眸光微微一缩,沉冷中更添了几分锐利,“少主,你果然找了一个绝好的理由。”
“草民句句属实,还请王爷明察。”郡齐的腰身依旧挺拔,声音清晰坚定,那神情中有忧色,不像作假。
“好罢,”郝连紫泽点了点头,“挟持公主之罪暂且搁下,你到底要从本王的口中知道谁的下落?”
“草民要找的,就是当时名动明宵的神医--修公子。”郡齐字字如断金。
容溪眼睛一瞪,尼玛……这感觉真是准确,果然和自己有关系!
郝连蓓儿正在喝着茶,“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郝连紫泽一瞪她,她急忙擦了擦嘴,又闭紧了嘴巴。
冷亦修的神色一冷,他自然是不愿意的,明宵国的人,和自己的王妃有什么关系?犯得着千里迢迢去救吗?何况……
他是手握兵权的人,自然更关注后半句,皇差?粮食?淮南?这一连串的事连接起来,究竟隐藏着什么呢?
他几乎是立刻扭头去看容溪,那眼中明显的写着拒绝,他-不-同-意!
容溪自然也知道他不会同意,就是自己现在也不可能这样去跑到明宵去,且不说现在自己身边的事情都乱成了一锅粥,就算是平静无事,身体也不允许,已经是六个月的身孕,还千里迢迢的跑出去?
郝连紫泽自然也明白,他对郡齐说道:“少主,请起。”
“王爷是愿意告诉在下了?”郡齐的眼底爆出喜色。
“恕本王……不能告知,”郝连紫泽顿了顿说道:“因为,本王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当时与他相识,只是一个偶然。”
郡齐眼中的喜色退去,如突然爆开的灯花,一闪之后便是一黯,似乎在想什么,随即又像下了决心似的说道:“王爷究竟是不知,还是不肯告诉在下?”
郝连紫泽脸上的笑意瞬间变了味道,添了几分的冷意,那翘起的弧度似乎一把凌厉的刀,随时可以劈下。
郡齐却不为所惧,扬了扬下巴,说道:“郡家的生意能够通明宵,自然有自身的消息渠道,王爷与修公子的关系并非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否则在下也不必千里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