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战鸣看着来人,一袭夜行黑衣,身材颀长,挺拔如竹,“王爷好轻功。”
冷亦维笑了笑,“不知王爷约本王,究竟所谓何事?”
“本王想知道,王爷的计划是怎么样的?”岳战鸣看着冷亦维,目光一闪,如天边坠落的星,亮而冷。
“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冷亦维理了理袖口,银色的花纹清晰展现,在黑夜里闪着光,“等到时机到了,自然会让王爷知晓。”
“何时才是时机?”岳战鸣追问道。
“至少现在不是,”冷亦维转过身去,闲闲的负手而立,显然没有再说的打算。
“王爷是不是缺少最基本的诚意?”岳战鸣冷笑,“本王千里迢迢而来,难道还不值得王爷详细明说?”
冷亦维转过头来,目光如清冷的月光,没有一丝温度,轻轻的落在岳战鸣的身上,“没有值得不值得,在本王的眼中,只有合不合时宜。”
岳战鸣的眉梢挑了挑,他心中暗惊,这个冷亦维和昨天在书房时的状态完全不同,如果不是昨天亲眼所见,今天一定难以置信,他今夜敢依约到访,想必就是摆明了朝堂上的事情,看起来,试探还是有效果的。
“王爷放心,”冷亦维看着岳战鸣沉冷的神色,语气微微温和了一些,“既然本王能够联系到王爷,而王爷也肯前来相见,我们就是彼此有诚意的,非是本王不信任王爷,不肯将计划如实相告,只是事关重大,而且,本王也在等最后一个消息,如果事情败露,到时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岳战鸣听到冷亦维的话,脸上的神色稍稍明朗了一些,他笑了笑道:“是本王太心急了,只是,这时间有限,本王也实在是着急。”
“不急,”冷亦维又转过身去,目光投向远处的星空,虚空处,他的目光晶亮若星光,语气悠悠如长风,“事情不过是刚刚开始。”
容溪站在窗前,身上披着冷亦修的外袍,她刚才小睡了一下,醒了之后便发现冷亦修不见了,听孝儿说,是前院有人来报,有人求见王爷。
外面的夜色沉沉,苍穹如盖,满天的星斗亮亮闪光,如一只只眼睛,静静的俯瞰着人世间的千姿百态。
微风拂起容溪的发,丝丝缕缕飘起,隐约还有冷亦修身上清洌的香气,这香气让她觉得心安,让她心中荡起温暖。
“来人。”容溪的目光坚定,嘴唇绷起如直线。
冷十五和冷十六垂首而立,王妃的气势越来越强,他们不敢再有一丝马虎和玩笑。
“派人去辰阳国来的路上寻找,记住,另派小队在那片海域上寻找,如果……遇到有人袭击辰阳国的人,留下一个活口,其余的……”容溪顿了顿,她身上的冷亦修的袍子翻飞,猎猎如旗,她的语气森冷如刀,“杀!”
冷十五和冷十六摒了摒呼吸,然后转身离去。
容溪并不是一个心狠之人,但是也不是随便泛滥同情的人,她只知道,她要保护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她要的,从来都不是站在冷亦修的羽翼之下,享受他的庇护,而是与他并肩,共同面对一切烈日长空,风暴雨雪,和他一起诛灭对他们有暗害之心的人。
对敌人放纵宽容,这从来不是她容溪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