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儿刚想欢呼一声,一张兴奋的脸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容溪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郝连紫泽带着郝连赵走了进来,脸上的笑意浅浅,吸引着目光一片。
孝儿嘟了嘟嘴,嘀咕道:“好好吃顿饭都不行……”
容溪也觉得有些头疼,这种艳遇,她实在是不想遇到,郝连紫泽却是快步走了过来,笑吟吟的说道:“哎呀,真是好巧,二位也在这里吃饭?”
孝儿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估计我们不在这里吃饭也遇不上你吧?哼……哼……
“马上吃好了,”容溪冲他点了点头,没有让座的意思。
“嗯,这样啊……”郝连紫泽眨巴着眼睛,眼角挑起优美漂亮的弧,如挂在树梢的弯月,“真是可惜,我还带了几只野味,想着让店家烹了,好好请二位尝尝。”
“就是,就是,”郝连赵立刻附和道:“这可是在城郊的香竹林打的,那里的山水清秀,长出来的野菜野味都特别的肥美,那滋味……真是没治了。”
“不如,二位留下来尝尝?也算是给我一个面子?”郝连泽立刻接口道:“一直没有机会道谢,相请不如偶遇。”
人家一个皇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容溪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奔波劳碌,肚子里的小东西也没有好好的营养一下,再看孝儿的两只眼睛又开始放光,最终点了点头笑道:“如此,就叨拢了。”
郝连紫泽立刻笑了起来,笑意明媚如春光,朱红色的衣袖轻轻拂动,如在天边热烈燃烧的云。
郝连赵拉了两把椅子,又去和店家交待了些什么,郝连紫泽目光往桌面上一扫,说道:“咦,怎么没有酒?”
“我家公子不能喝酒!”孝儿小厮脱口而出,说完又有些后悔,忐忑的看了容溪一眼。
郝连紫泽却是朗声一笑,“不能喝酒?这却是为何?”他一边说着,眼前一边浮现那晚容溪在屋顶上,于漫天的月光下,执着自己手中的酒壶喝了几口酒的情景。
“噢,因为这两日喉咙不太舒服,服了一些药,不能喝酒了,和酒相克。”容溪淡定的说道。
“喉咙不太舒服?”郝连紫泽的神情立刻紧张了起来,“可曾看过大夫?”
“殿下您忘了,我就是大夫。”容溪的笑意带着提醒和淡淡的疏离,目光清亮,似乎永远保持着清醒,近乎冷酷的理智。
郝连紫泽怔了怔,随即苦笑了一下,“是我忘记了……所谓关心则乱,大概就是如此吧。”
孝儿低下头叭拉着面前盘子里的菜,容溪低头喝了一口汤,装做没有听到。
最后那一句轻轻的呢喃,却比这喧嚣饭店中的所有声音都更有力道,其它的声音都像呼啸着远去,只余那句话里的丝丝忧伤像一根极细的线在人的心尖细细密密缠绕。
孝儿有些承受不了这种感觉,她的眼睛偷偷向其它的方向瞄,无意中却瞄到一片月白色的袍角,迈步走进了酒楼。
小二笑着迎了上去,问道:“客官,里面请!请问您是要楼上雅间还是……”
“就在一楼吧,那个位置不错。”来人随手一指,便指向了容溪等人所在的方向。
孝儿停止了咀嚼的动作,瞪大了眼睛,目光里唰唰的像飞出小刀来,狠狠的盯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