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我?”容溪合上书,微微挑眉,“看戏?”
“不错,”郝连明赞赏的点了点头,“你真是聪明。”
“不会是平阳候府吧?”
“又猜对了。”
“我不去。”
“为什么?”
“因为没有兴趣。”
“你给了人家东西,现在你说没兴趣?”
“我给她东西可不是为了看戏。”
“那为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
“喂,你到底让我来看什么?”半个时辰之后,容溪坐在平阳候府的屋顶上问。
“看好戏啊。”郝连明笑眯眯的说道,然后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今天晚上的月色不错。”
容溪翻了翻白眼,手支着下巴不说话,这人真是话唠,有时候脑子还真的不太灵光。
郝连赵要是知道容溪的这个想法,肯定要气得哇哇大叫,谁?谁的脑子不灵光?他家主子?不可能!那是明宵国最聪明的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熟读兵书,排兵布阵都不在话下,众多皇子的佼佼者。
容溪正在思考着是这样等下去,还是快速的闪人,院中似乎有人影一晃。
她立时收起手,目光灼灼的盯着下面,很快,那个影子再次出现了。
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形,穿着烟色的长袍,头发高高束起,身材高挑削瘦,看上生。
那人的面目神情都隐在树影里,看不真切,只是他来回的踱着步子,似乎有几分急切。
时间不大,月亮门处又闪现一个人影,一个娇小的影子穿门而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那个男人的不远处。
容溪瞬间明白,看来,这个男人就是平阳候的上门女婿了,而来和他见面的这个女人,应该是就两年前被他弄到府中来的厨娘吧?
只是……这一切这个郝连明是怎么知道的?怎么别人的府邸都跟他自己似的这么熟悉?
她正疑惑着,下面的那两个人已经面对面,那男人低声说道:“燕儿,今天做事辛苦吗?”
那燕儿的声音婉转如莺,带着娇羞,“还好,她今天的胃口还不错,我们就多做了几道菜。”
男人冷哼了一声,“胃口好?她的胃口好,就来为难我的燕儿!”
燕儿咬了咬嘴唇,伸出手指轻轻的拉了拉那男人的手,“远哥,不要紧的……燕儿受得住。”
“燕儿……”男人神情悲愤,把燕儿拥在了怀里。
屋顶上的容溪不禁冷笑,还真是……不要脸啊。那个男人凭什么悲愤?凭什么激动怒斥?一方面舍不得候府的地位,一方面又想着拥着佳人,里子面子都想要。
可是,你凭什么?
郝连明扭头看了看容溪,她脸上的笑意苍凉,眼神如天边飘忽的云,她的每个毛孔都像是散发出冷意和绝望,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安。
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
然而,下面的几声喧哗,打断了他的动作。
刚才还昏暗的小院,外面亮起了几盏灯笼,牛皮的气死风灯带着热烈的烛火,转眼前就扑到了院门口。
娇弱的燕儿神情慌乱,急忙躲到了男人的背后,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脸上写满了惊慌,他瞪着眼睛望着那几盏灯后被抬着的软轿。
轿帘轻轻一挑,里面的女子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亮如这明亮的烛火,灼热的带着愤怒的气息,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