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豫行只是匆匆将《天工开物》翻了一遍,便弃之如敝履,他本以为宋应星能写出什么样的书,结果却只是一本关于农业和手工业的书籍。
这本书看不懂的始终看不懂,能看懂的自然能认识到他的伟大之处。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除了读书人买之外,梧州的商人也是闻风而动。不少读书人出身商贾之家,立刻意识到了这本书中所传授的内容究竟有多么重要。
陶瓷、纺织、染色、制盐、采煤、榨油等生产技术哪一项不是梧州商人所需的,而《天工开物》中所记载的技术,对于这些商人而言,太过重要,一时间《天工开物》洛阳纸贵。甚至不少人专门前去拜访宋应星,一时间宋应星成了商人眼中的香饽饽。
朱由榔在书房静静听完吴继嗣的汇报,会心一笑,这其中当然少不了朱由榔的推波助澜。他相信梧州的手工业经此一役,必定会迎来一个新的发展""。
聊完宋应星之事,朱由榔伸了个懒腰,来到窗边,眼睛微眯,问道:“我那三哥现在是什么情况?”
自从上次朱由榔和朱由楥谈过之后,虽然他派了四个账房先生到作坊,但也没在插手作坊之事。不过,朱由榔更关注的是朱由楥的身体状况,这可关系到他将来能不能么顺利登上皇位。
吴继嗣接到朱由榔的命令,丝毫不敢耽误,立刻派暗影之人混入了朱由楥的院内,探查情况,终于得到了一条重要消息。
吴继嗣禀报道:“回殿下,世子的身体状况恐怕很糟糕。”
“嗯?”朱由榔疑惑道:“本王之前见过三哥,他面色红润,不似抱恙在身?”
吴继嗣道:“殿下有所不知,世子的病之所以好的这么快,完全是因为一张偏方的缘故。卑职让手下偷偷将残余的药渣进行过鉴定,世子喝的药都是虎狼之药,虽然表面看起来精神奕奕,其实徒有虚表。最重要的是,卑职手下打探到世子还曾吐过血。”
朱由榔眼中精光一闪,这对他来说倒是个好消息,要是朱由楥自然死亡那再好不过,省得他费手脚。
朱由榔沉思片刻,叮嘱道:“继续派人盯着,不要松懈,记得随时向我汇报!”
“卑职遵命!”
下午,朱由榔一身便服,低调来到一处守卫森严的瓷窑。
随着崇祯吊死煤山,朱由榔越发觉得时间紧迫,香皂、肥皂的敛财速度让他觉得有点慢。于是他秘密招募了一批烧制瓷器的工匠,日以继日研制玻璃,终于有所成。
说起来,玻璃的制作工艺不是非常难,只要有石英砂、纯碱、及石灰石等原料,再经过高温融化,然后碾平便可制成。
大明的瓷窑已经非常发达,足可以达到相应的温度。朱由榔找的这批工匠都是经验丰富烧制瓷器的泥匠,他们对于瓷窑温度的掌握,还是非常有把握的。他将玻璃制作的一道道工序从头到尾讲给这些工匠后,便命他们开始研制。
朱由榔到达瓷窑后,工匠们早就在仓库外等着。
工匠们虽然不知道朱由榔的身份,但心里却清楚朱由榔的身份绝对不一般,自从他们来到瓷窑,便被要求一年之内除了可以和家人通信之外,绝对不能外出。
不过工匠们也没反对,因为朱由榔给他们每人发了十两安家费,而且承诺事成之后还有赏金,他们当然愿意了。
宋清是工匠的头,五十多岁,在瓷窑做了半辈子,炉温度全靠他多年的经验来掌握。
宋清见到朱由榔来了,急忙上前见礼道:“拜见公子!”
朱由榔道:“起来吧!我听说你们已经将玻璃制作出来了?”
“是的,公子!”宋清听朱由榔提起玻璃,一时间兴奋不已。当他们自己看到烧制出来的玻璃时都惊得张大了嘴巴,都能够塞进一个鸭蛋了。
宋清将脚下的一个大木箱打开,道:“公子请看,玻璃就在这里!”
“真是玻璃!”尽管朱由榔已经做了充足的心里准备,但是当他亲眼看到玻璃的时候,还是吃惊不已。
朱由榔伸手轻轻触摸,冰冰凉凉的感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时候,大明的玻璃都来自海外,大的不过一尺见方,但是价格却高的吓人,多达几十两银子。而他眼前的这块玻璃无论是透明度,还是尺寸,都远远超过从海外运来的,起码得值个数百两,这才是真正的暴利行业。
朱由榔哈哈大笑道:“好!好!你们做的非常不错,本公子有赏!”
宋清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谢公子,这一切都是公子指导有方!”
“现在,产量如何?”朱由榔问道。
宋清心里本来很高兴,听得朱由榔的问题,脸色立刻大变,惶恐道:“启禀公子,现在只此一块乃是最成功的。”
朱由榔没有因此而生气,既然已经有了第一块,那么第二块、第三块......也就不远了。
他鼓励宋清等人道:“好好努力,争取早日能够大规模生产,到时少不了你们的赏金!”
“小人必定不会令公子失望!”
朱由榔点头道:“你们继续吧!”
时间转眼到了五月中旬,福王朱由菘正式在南京登基称帝,算是为这次皇位之争彻底画上了句号。
不过坏消息也接踵而来,李自成兵败山海关,狼狈逃回了陕西,但是狼走了,又来了一只更凶残的猛虎。
这个消息传到梧州,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先前还曾嘲讽大明日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