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府良医正潘见此时正在给朱由榔诊治。
朱由榔面色苍白,没有光泽,显然是失血所致。
潘见撕开朱由榔伤口附近的袖子,被布绑住的伤口仍在往外渗血。
一旁的马氏见到儿子伤口血流不止,眼见着就要晕厥过去,王氏急忙上前扶住她,道:“母妃,潘医正已在殿下诊治了,殿下马上就能醒过来的!”
马氏靠在儿媳肩膀上,止不住的哭泣。
潘见小心翼翼拆开布条,将伤口附近的血迹擦干以后,看到刺客用匕首刺伤的伤口后,他不由舒了口气。
朱由榔手臂上伤口并不大,只有一寸左右,匕首应该十分锋利,所以伤口很整齐。
他打开随身的医药箱,拿出装着止血药的小瓷瓶,轻轻一抖,将白色的药末洒在伤口上,用纱布一圈圈缠好。
处理后朱由榔的伤口后,潘见起身,拱手拜道:“启禀王妃,殿下只是手臂被匕首割伤了一道口子,下官已用最好的金创药为殿下止血,稍微殿下就能醒来。”
马氏止住哭泣声,道:“好、好,潘医正救了四哥儿,桂王定会好好奖赏于你!”
话音刚落,桂王朱常瀛在内侍的搀扶下,踉跄着进了屋,开口便问道:“四哥儿伤的怎么样?”
潘见跪道:“王爷,下官以为殿下止住血,待殿下醒后,按照下官开的方子,调养三五日便无大碍。”
一路上心忧四子的朱常瀛听到潘见的话,才放下心来,他来到床榻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朱由榔,牙咬切齿道:“无论是谁敢伤我儿,孤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桂王不经意间瞥到朱由榔右臂伤口,刚才还洁白的纱布竟然渗出了血迹,指着朱由榔的伤口,勃然大怒道:“潘医正,你不是说你已经为四哥儿止住血了吗?那这是什么?”
潘见不知桂王为何突然发怒,抬头顺着桂王手指方向望去,只见方才已经止住血的伤口竟然又有鲜血往外渗,磕头道:“王爷明鉴,下官刚才真的已经为殿下止住血了!”
桂王涨红着脸,瞪着潘见,道:“还不赶紧再替四哥儿治伤!”
“是、是,”潘见慌不迭带点头道,“下官这就重新为殿下包扎伤口。”
潘见连滚带爬来到床边,快速解开纱布,拆开后,果然见到伤口又裂开了,在往外渗血。
潘见再次擦拭干净伤口,重新撒上金创药,为了以防伤口再次裂开,他加大了金创药的分量。
这次,潘见没有急于缠纱布,他双眼一眨不眨紧盯朱由榔右臂伤口,观察了几十息后,他见没有血从伤口再渗出来,正准备缠纱布,却见方才还止住的血又开始不住的流。
潘见一时手足无措,额头都开始渗出汗珠。要知道他手里的金创药已经是最好的止血药了,平时只要稍微撒上一层,就能止血,可是现在怎么一点儿用都不顶啊!
桂王在一旁显然也看到了,气得胡须乱颤,双眼犹如两股利剑盯着潘见,厉声道:“本王当初提拔你当王府良医所良医正,是看在你医术高明的份上,没想到你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刀伤都治不好,本王要你何用?来人!”
潘见被桂王的话,吓得瘫软在地,道:“王爷饶命呀!下官可以保证这金创药绝对是上好的止血良药,下官也不知为何突然失效了!”
桂王跟本不听潘见的解释,正要下令让护卫将其压下去,突然看见朱由榔身边的太监陈进忠在屋内翻箱倒柜,气打不一处来,暴怒道:“把这个翻箱倒柜的奴婢给本王押过来!”
陈进忠一门心思全放在从崔于勤那里拿来的金创药上,一点儿没听见桂王的怒吼。
直到王府护卫将他架到桂王面前,他还尚且不知怎么了。
桂王指着陈进忠大骂道:“你好大的胆子,如今四哥儿受伤昏迷不醒,你不说好好照料,却到处翻箱倒柜,你要造反吗?”
陈进忠回过神,道:“王爷,奴婢正是在为殿下找金创药,治疗殿下的伤口。”
桂王气极了,道:“你一个奴婢,难道还懂医术吗?医治四哥儿有你什么事?”
陈进忠急道:“启禀王爷,殿下的伤口普通的金创药根本不管用,必须得用特殊的金创药才行。”
“你说什么?”桂王一把揪住陈进忠道。
陈进忠喘着粗气道:“殿下陷落在永州时,也曾受过伤,和现在一样,也是止不住血。幸好永州当地的一个名医崔于勤,他手中的金创药对殿下的伤口管用,殿下才得以活命!殿下临走时,特意要了一瓶金创药傍身,奴婢正在找的就是从崔于勤那里要来的金创药。”
桂王听完陈进忠说完事情原委,焦急道:“药在哪里?”
陈进忠回道:“金创药装在一个白色瓷瓶里,一直以来都是殿下亲自保管,奴婢也不知被殿下放在了何处。”
桂王双眼充血,愤怒地看着还傻不愣登站着的护卫,大喝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本王找!”
“是!”
屋内所有人听到桂王的命令,纷纷行动起来,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众人翻找。
桂王将朱由榔的妻子王氏叫道身边,盯着陈进忠道:“你将装金创药的瓷瓶长什么样,详详细细说给郡王妃听!”
“奴婢遵命!”陈进忠努力回想着瓷瓶样式道:“瓷瓶通体雪白,大约两寸高,瓶塞带着一块红布。”
陈进忠说完后,桂王望向王氏道:“你是四哥儿的枕边人,好好想想四哥儿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