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伯兰兹男爵所说,“击剑”确实是一项传统的贵族竞技,非贵族出身的人是不会接受击剑训练的,因而成了贵族血统的试金石。
而在这些少壮派贵族的炫耀和卖弄之下,为这项运动添加了不少华丽而优雅的标准动作,使这项运动离“实战”越来越远,时至如今,更加具有娱乐性而非竞技性。
朱三沅这个冒牌贵族当然没有这方面的训练,无非是在电视上见过现代击剑的比赛。
在侍从的帮助下,朱三沅换好了服装道具:白色丝绸束身袍,在关节处缠着黑布,手握缠着红布、蘸着白灰的木质轻剑。
首先在对方的黑布上留下白色印痕的一方获胜。如果双方同时留有白灰,则痕迹浅而少的一方获胜。
另外,除了手中的轻质木剑,身体的其他部位是严禁用作攻击的,也就是说,不能拳打脚踢,也不能搂抱、摔。
裁判给二人做了最后的检查,以确保无人作弊,并按照惯例再次告诫对战双方:这是贵族之间优雅的竞技游戏,要注意分寸和动作的优美华丽,不要像街头流氓互殴……
伯兰兹男爵双脚紧靠,丁字步站好,身体挺拔,左手背于身后,右手持剑握于心口处,使木剑笔直地站在胸前,显得优雅而自信。
朱三沅学着他的样子站好,感觉别扭极了。
等主持人、裁判人退出中央的圆圈之后,对战开始。
朱三沅立刻变换了姿势:弓步侧身,右手握剑,剑尖儿威胁着对手的中线;左手藏于身后,微微上翘,以保证身体的平衡;双脚的脚尖点地,保持灵活轻盈的跳动……自己对“击剑”的知识,也就这些了。
伯兰兹男爵不解地看着他,“马戏团的?呵——小丑。”
朱三沅慢慢靠近,忽然,左腿蹬地发力,身体重心随右腿前移,右臂由“v”变“一”,剑尖儿直刺伯兰兹男爵的腋下,“嘿——”
伯兰兹男爵轻推剑柄,现出护手,轻轻挂住朱三沅的剑锋,手腕运力,往斜下方一压,跟身进步,反手一抽,“噗——”剑身重重抽打在朱三沅的脸上。
这一剑,抽得着实用力,悬一悬没把朱三沅的后槽牙给敲碎了。
就见朱三沅顺势把脸一扭,踉跄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好几秒钟。被抽懵圈了。
伯兰兹男爵并没有补刀,而是恢复了先前那个属于贵族的优雅的站姿,同时,向主席台微微点头致意。
裁判跑到跟前,上下打量一番,报告道:“双方黑布上均未出现白痕,比赛继续!”
朱三沅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剑,摸了摸麻木红肿的脸,往上托了托下巴,“还好,没张嘴。”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下巴的存在了,他只担心自己是一直张着嘴、流口水的,若是那样,自己就输得太狼狈了。
伯兰兹男爵滑步向前,这一次,他要主动进攻了。
朱三沅打起精神,准备也给他来一个防守反击。先发未必制人,后发未必不制人。
“哈——”
伯兰兹男爵大喊一声,也变为弓步,手腕下翻,剑尖儿奔着朱三沅右腿的膝盖刺去。
两人都是弓步站姿,右腿膝盖自然是战场的最前线。
朱三沅本能向后撤右腿,同时挥降病
电光火石之间,伯兰兹男爵手腕忽然往上一翻,剑尖儿如蛟龙出水、毒蛇吐信,给朱三沅来了一个猝不及防,自中线而上,钻过右臂的防御,直接刺中喉咙。
木质轻剑上缠着红布,特别是尖端,做了钝化处理,还包裹了一个棉球。就是怕刺中眼睛、咽喉等部位。
如果没有这么多防护措施,恐怕这一剑就能要了朱三沅的小命,一剑刺穿他的脖颈。
即便有了这些防护措施,朱三沅同样感觉没了半条命。剑尖儿刺中了朱三沅的喉结,那酸爽……头昏眼花,呼吸困难,无法发声,那滋味比死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伯兰兹男爵又骄傲地恢复了他的贵族站姿,带着得意和鄙视,冷眼斜视着蹲在地上的朱三沅。
裁判又跑过来,“你需要医生吗?”
朱三沅摇摇头,想说“不用”,但嘴巴张开之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强挣扎着站起来,示意裁判没问题。
裁判打量了一下两人身上的黑布,宣布:“两位选手均未发现白痕,比赛继续!”
伯兰兹男爵从牙缝里恶狠狠挤出一句话:“我不会这么快就让你解脱的,我要让你尝尽痛苦与羞辱,我很享受折磨你的过程,小子!”
朱三沅同样恶狠狠地瞪着他,右手紧紧握着木剑,木剑因他用力过猛而不停颤抖。
“看剑!”伯兰兹男爵滑步向前,刺击朱三沅的面门。
朱三沅微微偏头,剑走偏锋,敲打伯兰兹男爵的右手,试图打掉他的剑。
伯兰兹男爵坠腕拨挡,用护手挂住朱三沅的剑身,斜上方一拨,紧跟着剑身下劈,“看剑!”
朱三沅赶紧侧头,剑身贴着太阳穴,重重劈砸在耳根上。朱三沅顿时眼前一黑,眼冒金星,耳鸣不止。
伯兰兹男爵得意地大笑,“就这两下子?哎呀,三岁小孩儿都比你难对付。哈哈,看剑——”
朱三沅头晕目眩,眼神涣散,就见一道红光又奔着面门而来。于是赶紧弯腰低头,弓步进身,用力去抽伯兰兹男爵的右肋。心说即便不能取胜,也要给你点儿厉害瞧瞧,三爷跟你拼了!
伯兰兹男爵的这招刺击是虚招,剑到半路就变了攻击路径,由上而下,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