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话,如腊月的冰风,化作一把把刀割在这群马匪的心头。
温度骤然降低,只觉处于冰天雪地之中,无比寒冷。
那群保持着进攻姿势的马匪面色木然,脸上竟然出现冰霜之意,整个人的表面出现一座冰层,全身僵硬。
一副离奇的场面,马匪以及身下的马变成冰雕,停滞在原地。
“嗖!”
冷风吹过,冰雕碎裂,化作一块块碎片掉落在地,然后化作水滴,缓缓融入到地底之中。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马匪顷刻之间化作虚无消失不见。
扶苏眼中露出惊骇之色,看着眼前坐着一动不动,面色如常,但却翻手之间将这群害群之马制裁的许易。
那等鬼神莫测的手段,纵然他见多识广,却是也感到心惊肉跳。
深深呼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之色,抱拳施礼,说道:
“太初先生的道术玄奇精妙,世所罕见,扶苏心中佩服。
先生既说扶苏面生早夭之相,还请先生给扶苏指点一线生机。”
此番话,扶苏没有自称在下,而是直接坦白了自己的名号。
在见识到许易的手段后,扶苏心中已经有所悟。
即使自己有心隐藏,恐怕在许易的面前也只是个笑话,恐怕人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又比如他前来桑海,踪迹隐蔽,这群马匪虽然实则是来抢劫。
但是未免太过巧合,估计是有人泄露了行踪,试探他,亦或者是杀他!
“公子扶苏,秦皇长子。说你命格是英年早逝之相,难道你自己不明白吗?”许易笑说道。
“先生,我知道。只是身在皇家,大多时候命不由己啊。
就算我想退出漩涡,但是那些人是不可能放过我的,唯有死人,才能让人放下戒惕。”扶苏叹道。
“还有一种方法,可以破这死局。”许易说道。
“何法?”扶苏问道。
“你成皇!”许易说道。
“先生,此言大逆不道,还请不要再说。
父皇健在,作为人子又怎能做出那等不肖之事。”扶苏面带怒意。
他以为许易是要他杀了当今秦皇,他的父亲嬴政,这等违背伦常之事,扶苏自认断不能做。
“扶苏公子,你信本座吗?”许易又问道,倒也不介意。
若是他将来辅佐的是一个违背人伦纲常无情无义的冷血帝皇,残暴不仁。
那还不如他自己当皇帝呢?虽然可能会麻烦了一点。
许易看中扶苏,就是因为扶苏与嬴政很像,很相似。
其深得几分嬴政的雄才大略,但是性格却不像嬴政的残暴,独裁。
其内宅心仁厚,对待百姓不像始皇那样是压榨精力,而是亲民,给予百姓自由。
“太初先生学究天人,道法玄妙,扶苏佩服。只是扶苏是不会做出那等不忠不孝之事!
若是天意要扶苏早夭,扶苏无话可说。”扶苏说道。
闻言,许易不禁又好看扶苏一眼,对其目露赞许之色。
秦朝的历史最可惜的人就是这位公子扶苏。
就因为一封被篡改的遗诏而被赐死,没有反抗,而死人奸人之手,可见其对始皇帝的忠心。
也许在他喝下毒酒的那一刻,也许知道遗诏其实就是假的。
但是君臣大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即使是父子,这一点在历史上的扶苏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觉得秦皇待你如何?公子。”许易问道。
“始皇帝陛下虽然对扶苏严苛,一直不苟言笑,时常还批评扶苏。
但是扶苏知道这是陛下看重我,在教我治国道理,让我可以在将来可以治理好帝国。”扶苏回答道,面露崇敬之色。
“若是秦皇如此看重你,本座又为何断言公子你面相英年早逝?”许易脸色平淡的说道。
“这!?”扶苏脸色露出疑惑。
但其也是不凡之辈,只是瞬间就明白了许易的意思。
“先生的意思是父皇他...?”扶苏脸色凝重。
“嗯。若是秦皇不在,你便失去了秦皇庇护。
以公子宅心仁厚的性格,那些奸佞小人,稍微使用一些手段,公子你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许易说道。
“可是父皇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会?”
扶苏询问道,眉头深皱,面露不信之色。
“呵呵,秦皇扫六合,当今不知不少六国余孽希望秦皇早死。
明的比如当年的荆轲血溅三尺,暗的也有一些鲜为人知的阴毒咒术,等等。”许易说道。
“不行,先生。我得先行回到咸阳,叮嘱父皇,让他注意身体。”扶苏说道。
许易见此,不由轻笑,说道:“扶苏公子,即使你现在回去,秦皇又如何信你?
不如静观其变,做你该做的事情。”
闻言,扶苏的眼底露出深思之色,他不是庸人。就如同嬴政一样,不会听了许易的三言两语,就真正信服一般。
其继承了嬴政的某些特质,心思亦是无比玲珑剔透。
但是现在,周遭的种种,此刻冥冥中的感觉告诉他。
眼前这位看不清深浅的隐世之人,是他的机缘,抓住了它,就等于抓到了未来。
扶苏心里陡然莫名升起了自信,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置信,这在以往简直不敢想象。
子不语怪力乱神!意思就是读书人不要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扶苏虽然不是纯粹的读书人,但是亦自小深习君子之道,不信鬼神。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