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已经基本明白了,看来这两位校尉是早就密谋好了,在斗酒会上假装动手,目的是为了关进禁闭室,然后威胁这两个兵士作为替身,自己跑到了京城,接着就被杀了。这前面的事儿我是明白了,周指挥使!”
周训良朝着陵王点了点头,对手下人说道:“将此二人收押等候发落!”
“是!”几个彪形大汉将两个抖成筛子的兵士拖了下去。
“是末将疏忽,末将愿承担责罚!”周训良向陵王请罪。
“哎,周指挥使,现在说责罚还为时太早了,本王还需要周指挥使将功折罪呢!”
低着头的周训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毕竟从军多年,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还是到家的,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依旧是一副知错悔改的的模样,可心底里却极快地分析着策略:即便是自己失职让两名校尉在年节期间进入京城,可这件事怎么算起来也不能是多大的过错,对他这个指挥使来说顶多也就是罚奉而已,但陵王这一句“将功折罪”明显是将自己的失职上升到罪责的高度了。
“陵王殿下奉旨查案,且受害者就是我军中人,周训良自当全力配合陵王殿下!”
“好啦,周指挥使有心就可了,不必如此的。”陵王双手扶住周训良行着军礼的胳膊“眼下还希望周指挥使能将此二人的所有户籍、军籍册让本王看看。”
“是,殿下先行回营帐,末将立即让人取来!”
在周训良的营帐内,陵王带来的手下人在逐页逐页的查看军籍册。梁国的军籍册都会将每一个兵士的户籍、从军历史、军衔情况进行详细记载,查看军籍册就能比较准确地掌握一个兵士的来龙去脉。陵王端坐在侧位,一边喝着茶,一边观察者周训良的表情。
“回禀殿下,找到了!”
“拿过来!”
陵王将其中一本军籍册端在手上翻阅,发现李晌和董必除了是平州人氏,竟然还是来自同一个卧龙郡,两人都是年过不惑,二人十年前曾是玄甲军中校尉,却在三年前调动来到了平安军,在军中十三年时间军功平平,因而至此也仅仅是个校尉而已。陵王看过军籍册,眯着眼问道:“周指挥使,从这军籍册上来看,此二人既然之前一直都是在玄甲军中效力,为何突然就来了你麾下?”
周训良回答道:“三年前皇上特赐太子亲属军,因而成立了平安军,末将奉命组织军队,一面招兵源,一面向几大军团调动校尉及以上军职的将官,他二人正是那时被招至平安军的。”
周训良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而且三年前成立太子属军的事陵王也是知晓的,“那么此二人在平安军中表现如何?既然有过在宣甲军中十年的从军经历,想来他二人应该是严守军纪的吧,毕竟我四哥可是因治军严明著称的。”
“陵王殿下说的是,豫王殿下的玄甲军的美名我大梁军中又是谁人不知呢?他二人在我军中一直都是严守军纪,从无错处,在军中颇有军心.......当然,除了之前的斗酒会上闹事之外。”周训良回答的同时不忘暗暗讽刺陵王一番,作为太子的心腹,他自然知道豫王与陵王之间的纠葛。
果然,陵王眉心一蹙,旋即展开,似乎根本没有听出周训良话里有话,径直说道:“若按照周指挥使所说,那么他们在斗酒会上的表现根本就是演出给大家看的,为的就是能在年节时间偷偷进入帝都。可是,他们这么做目的究竟是什么?又为何会被害在客栈呢?”
“这.......”
周训良一时语塞,陵王微笑着说道:“周指挥使只需好好替太子带好这平安军就可了,至于查案这种事自然是本王来做了。”陵王反呛了周训良一句。
“带本王去他俩的营帐!”
自从两人被关禁闭之后,他俩所在营帐中的铺位一直空着,并没有人特别在意。陵王走进营帐发现两人的铺位竟然正好是在对面。
“好好搜搜!”
“是!”
陵王手下人开始在两个铺位之中开始翻箱倒柜,其实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因为两人的铺位实在是太过简单了,除了一张木板床之外只有一只半人高的木质柜子,几人翻倒了柜子将里面的物事悉数倒出来,就在这时一本册子滑到了陵王的脚边,他拾起来,封面上书《兵法分列》,随便翻了翻,从书册里面落出了一张折叠的纸张,抖落出一看竟然是一张画像,画像被画上了一个红色的叉叉。
“这是谁?”
陵王看着画像中的人物,看着像是一男子,然而面白无须,又有点似女子。周训良凑过来一看,立马瞪圆了双眼,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认得画中人。
“周指挥使可认得此人?”
“这.......若是末将没有看错,应该是平州和登州州牧吕延会!”
“哦?本王倒是对此人有所耳闻,可有别的发现?”后半句是对陵王手下人说的。
“回禀殿下,并无别的发现了!”
“那好,这第一天也不算是毫无进展了,你说是不是啊,周指挥使?”
“回禀太子殿下”太子府管家在掌灯时分将从信鸽脚上取下的脚环递给了太子,太子接过后轻轻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