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还怒火满面的齐捕头,在听到楚芸清这话时,面神情猛的一愣。前一刻还满是怒意的眼眸,在那一瞬间竟然闪过一丝慌乱。
面对楚芸清的目光,他忙侧过头看向他处,并不敢直视她的视线。
这明显心虚的反应,看在楚芸清的眼变得有些滑稽可笑。
她轻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回身看向恍若失了魂魄的李氏。她弯下腰伸手越过眼前的铁栏,伸手拍了拍李氏的肩膀道:“放心吧!今日定会替你相公抓到真凶,还你清白的!你且在这好好等着,今日能吃多些东西便多吃些……”
李氏抬头,用着灰败的眸子看着楚芸清。看着楚芸清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心底熄灭的火光,似乎又闪动着有些复燃的迹象。“真……真的吗?”她有些不确定的问着。
“放心吧!纵使不信我,也该相信公正无私、断案如神的狄大人不是吗?”瞧着她那心力交瘁的模样,楚芸清不忍的伸手摸了摸那李氏的头,好似这样能透过手掌给她传递些能量般。
“嗯!”李氏扯了扯嘴角,即使没有精神,可在看到楚芸清那满是自信的模样时,还勉强的勾了勾嘴角,朝她露出了一抹甚是无力的笑容。
“记得今夜一定要吃饱些……”楚芸清一边劝着,抬头站直身体间,回头眼神带着笑意颇是嘲讽的回头瞟了那齐捕头一眼,这才继续道:“否则……明日见到真凶时,你可要没力气替你家相公报仇了!”
话一说完,楚芸清甚是潇洒的转身,一甩袖袍朝牢房外面走了去。只留身后一渴望与期许的李氏,以及一脸愕然又满是纳闷的齐捕头。
楚芸清出到牢房外面没多一会儿,后面的齐捕头也走了出来。两人四目相对,楚芸清眸含笑却又满是嘲讽,而齐捕头却是满心郁闷与淡淡的担忧。
“齐捕头!还要劳烦你……现下去将那随船的小厮给带来一趟了!”楚芸清蹬齐捕头走进些,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多说,而是直言要求。
“啊?”见着楚芸清一出来,要求他去将随船小厮带来,齐捕头面神情瞬间除了惊讶之外,变得甚是丰富精彩。
“这……这是为何?”这一刻,齐捕头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楚芸清则是嗤笑了一声,挑眉看了那齐捕头一眼道:“是为什么……齐捕头应是我更清楚才是!我听闻那船夫近日似乎并不在淀州城里!齐捕头若是真心想要还那李氏清白,在抓捕随船小厮后,也要想办法在明日午时之前,将那船夫也一同抓来吧!”
“你……”震惊的齐捕头,瞪大着眸子看着楚芸清的样子,那眼眶的眼珠子似是随时都要掉出来了。
“在外面溜达转悠够了!我也该回去同家管家报个平安了!”楚芸清拱手,朝着齐捕头抱了抱拳,甚是肆意潇洒的转身向出院子的方向走了去。
“站住!”这才走了两步,楚
芸清被齐捕头一声给喝止住了。
楚芸清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齐捕头。见他快步跑到了她的面前,面色复杂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小公子刚刚那话是何意思?恕齐某愚钝,并不明其意思!”
“是真不理解还是假不明白,齐捕头心应是在下清楚!你不愿说,我自当认为你有你的难处。可若要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显得低劣了!”楚芸清笑笑,又朝那齐捕头黔首行了行礼,毅然转身离去。
一路从淀州府后面的牢房转悠了好一阵,楚芸清才找到个可以出府的门。虽然那门看着像是个专门给府杂役下人走的偏门,可楚芸清并不在意这些,随着两个恰好出门送馊水的小厮离了淀州府。
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好运,楚芸清一路随着那两个送馊水的人,竟然鬼使神差的这么走回了她和狄墨落脚的那个客栈。
当她回到客栈的时候,此时外面的天色早已经暗沉得不见丝毫光亮。
看着有些熟悉的客栈,楚芸清长长松了口气。当她抬脚欲走进客栈的时候,嘴里不禁呐呐嘀咕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这会儿睡醒了没有!”
抬脚刚一走进客栈门里,赫然瞧见一个身着灰布衫,头发花白却满脸严肃、眉目间还带着些愠色的某人赫然挡在了楚芸清的面前。
若不是楚芸清走得并不快,他这突然出现的,她一头险些直接载到了他身。
瞧着眼前乔装打扮过的狄墨,楚芸清低头暗暗抿了抿嘴,心想着自己还真是倒霉。这一出门遇到死刑犯游街,然后又因为一时好惹事身不说,这会儿刚一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这一进门被狄墨抓了个正着。
楚芸清觉得……这好运从来没有光顾过她!不管是年前还是年后,她一直这么倒霉。
“额……”被狄墨盯得头顶有些发凉的楚芸清,莫名有些心虚的将迈进客栈的脚又缩了回来。正纠结着,是否要说些什么缓解尴尬的时候,听面前的狄墨开口道:“看来这些时日路途奔波,你这一身气力还未消耗殆尽啊!在外溜达这大半天,也不见你回来喘口气的?”
狄墨语气之虽看似平和,可这话楚芸清却是深深体会到了教训之意。
她轻咳了两声,默默在心底打着腹稿,想着该要如何说,才能将今天在外面的事情暂时蒙混过去。
为什么说是‘暂时’,楚芸清觉得这事凭着狄墨的财势和能力,想要一直瞒着他实属太难。暂时瞒着也是想等事情平息之后,纵使狄墨知晓也并不会那么生气了。
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