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以往发生过什么,他很是珍惜现在的日子,他记得的也只有皇后待他的真心,待他的好。xin/
皇后怔了怔,反应过来宿梓墨话语里的意思,她心里有些震撼,又转而眼眶有些酸,只低声道:“阿墨,你听我说……”
“我先出宫了,母后保重。”说着,宿梓墨只招手叫了一侧的宫女扶住了皇后,这便转身离去。
离开前,他低低地回了句:“我只知道,您是我的母后,仅此而已。”
他知道他的母妃是紫妃,这点皇后从来没瞒过他。但自从他有记忆以来,他对紫妃一点印象都没,他的母妃过早得离开了他,他曾经过得连畜生都不如的日子。是荣华郡主,是皇后,给了他今日,让他得以长大成人。
所以,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的母后只是皇后,他是皇后养大的。
他说罢,就拉着穆凌落快速离开,穆凌落甚至都没来得及表达歉意。
而那厢,皇后落在后头,只看到两人越走越远,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良久,她闭了闭眼,挥了挥手:“扶本宫回。”
一路上,宿梓墨一句话都不曾说,但穆凌落却能察觉出他的心情并不好。
待得走出了宫门口,两人倒是没选择坐马车,而是让马车在后头跟着,两人在月色下漫步。
路上人少,夜色寂静,宿梓墨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了眼跟在他身后,安安静静的穆凌落,心里一软,“可觉得累?”
穆凌落愣了愣,摇了摇头,“没,不碍事的。以往我在安榆可是能连走两里路不带喘的,这边倒不是事儿。”
她努力活跃气氛,宿梓墨也能察觉到她的用意,只微微地点了点头,慢慢道:“你觉得奇怪么?”
穆凌落自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握了握他的大手,并不答话。
宿梓墨也没盼着她回话,只自己低声道:“其实,当年也有人在我耳边挑拨离间过,我倒是有些耳闻的。当年,有人告诉我,我的母妃,你应该知道吧,因着是在紫藤花下遇到母妃的,故而被父皇封为了紫妃。”
穆凌落望了望宿梓墨在月光下越发显得精致绝伦的面容,低声道:“她一定是个很美丽很纯善的女子,才能生出阿墨你这样儿的人……”
宿梓墨闻言,只扯了扯嘴角,眼底掠过一抹自嘲,“那人告诉我,我母妃生下我后,就被母后召去了梧桐宫,然后待得父皇寻过去时,我母妃已然死去多时……”
穆凌落闻言一怔,她想过很多,倒是没料到,最后竟是这样儿的事实。“姨母,姨母应该不是做这种事儿的人,宫中嫔妃众多,生育皇嗣的也很多,姨母也不是容不得人的人,不可能会下此毒手的。”
穆凌落虽如此说,却也大概明白德文帝跟皇后生出嫌隙的原因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死在了原配的宫中,又是爱得最是浓烈的时候,这戛然而止的爱情更是叫人心心念念,无法忘怀的,甚至是因此觉得是皇后所为,而夫妻生隙,就是很正常的事儿。
如此,她倒是不觉得奇怪今日德文的的话了。皇上怕是觉得皇后是嫉恨紫妃,且对方又生下了皇子,觉得皇后是怕宿梓墨会抢了太子的位置,这才做出了如此不理智的事儿来。
但,穆凌落的直觉却告诉自己,那不是皇后的行为准则!
宿梓墨抬头,望着浩瀚的星空,淡淡道:“我也不信。我母妃的事儿宫中知道的人不多,哪怕是知道也都讳莫如深。”
“阿墨……”穆凌落咬了咬唇。
宿梓墨回过头来,如同黑曜石的眼眸在黑夜里仿似发光的荧光石,他低声道:“我知道分寸的。当年的事,怕是没那般简单,我之前也曾调查过,但却什么都没获得,倒是险些惊动了皇兄,之后便作罢了。我不想知道了,阿落,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若是知道真相,会叫他失去太子和皇后,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穆凌落也明白他的心思,轻轻道:“嗯,方才是我鲁莽了,我没想到竟叫姨母难受了。我本是想帮帮姨母解开与皇上的心结的,是我自以为是了,险些……”
“嗯,我知道你的心,母后也明白的。”宿梓墨停下了脚步,替她别了别耳边的发,“不然,方才母后也不会如此。”
穆凌落何尝不知,就是如此,她心里就越发的歉疚了。
“方才,我都没来得及给姨母道歉。”穆凌落垂着头,恹恹道。
“笨蛋,母后岂会跟你计较这些。”宿梓墨柔声道,“走,先上马车,外头风大,莫要着凉了,我送你回府。”
待得到了柳国公府前,穆凌落倒是没先下车,路程有些长,她方才靠着宿梓墨,险些都要睡过去了。
她坐直了身子,望着背脊挺直,清俊漠然的宿梓墨,想着方才他的话,心里有些心疼,却又感念他对自己的好,她凑上前去,在他脸颊边落下了一记亲吻,仿似蜻蜓点水,飞快掠过,只余下淡淡的涟漪。
宿梓墨显然没料到穆凌落有此行为,他怔愣了下,脸颊边似是还能感觉到那柔柔软软的吻,他耳垂微红,目光就落在了穆凌落弧形美好的唇上,眸光徒然一沉,仿似风雨欲来的江河。
“阿落……”宿梓墨拉住了才落下离别吻,就想离开的穆凌落,他微微垂着眸子,纤长的眼睫毛微微地抖动,好似蝴蝶的羽翼。“先别走。”
穆凌落方才也是临时起意的,心里也还有些羞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