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宿梓墨再也不看这一地哭天喊地的求饶的丫鬟婆子小厮们了。
当初,他们但凡走点心,记得宿梓墨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把秦茹茹的事儿事先禀报了,也不会到了如今这地步了。再来,他们既是目睹了宿梓墨杀了秦茹茹,既不是心腹,又恐他们泄露秘密,那么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就是让他们永远开不了口。
许贵应了声,脸上毫无表情地就去执行了。
宿梓墨也不愿再待在这院落里了,他率先走了出去,翻身上马,也不回府,而是直接就往城外而去。
傅子成连忙驱马跟了上去。
待得出了城,疾驰了很长一段路,已然能看到那潺潺流动的河流,以及漫山遍野的青草野花后,宿梓墨这才慢慢地减缓了速度。微风疾驰,吹起了他被绾起的长发,俊美精致的脸在阳光的照样下,显得愈发的立体而矜贵。
宿梓墨微微地闭起了眼,感受着迎面而来,夹杂着青草气息的微风,良久,他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目光落在远处连绵的山峦处,语气淡薄地道:“此事,莫要与阿落提起。”
傅子成堪堪停在他的身边,落后了他一点,听得他这话,他愣了愣,抬眸望去,见得宿梓墨在微光里看不真切的脸,“是……”
他想起方才宿梓墨毫不留情的手,不由略略地沉了沉心,“王爷,那……”
“你很好奇这些信?”宿梓墨取出了方才就一直搁在怀里的信件,翻身跳下了马,走至河边。
“说不好奇是骗人的。”傅子成实话实说,随着他一道下马,走至他的身边。“您若是不愿说……”
“有带火折子吗?”宿梓墨打断了他的话,摊开了手。“这些你最好不要知道的为好!”
傅子成怔了怔,还是规规矩矩地掏出了随身携带着的火折子,递了过去,“您这是要?”
宿梓墨接过火折子,就取掉了套子,让那燃起的小火苗点燃了信件,他的目光浮起点点火光,把信件一封一封地往里扔,加上又有风,倒是很快就燃了起来。
不过片刻,就烧成了灰烬。
“这些东西,从来都没必要存在。”宿梓墨望着风把灰烬吹进了河流里,语气低沉而冷淡,“走吧!”
他随手就把火折子抛还给傅子成,转身往骏马所在的地方而去,翻身上马往回赶。
傅子成总觉得今天的宿梓墨有些反常,但他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只能跟了上去。
但之后一路,宿梓墨再也不曾出声了。
“今日的事,多谢你告知。”这是宿梓墨回府后,对傅子成说的第一句话。
傅子成还有事,自是也不好再跟进去了。但他却是知道,秦茹茹这辈子做得最糟糕的一件事,怕就是挑起了宿梓墨心底深处潜藏的怒意,以及他那隐藏着不为人所知的怯意。
为此,秦家都覆灭了。
傅子成揉了揉额角,他其实也不知道他这么做对不对,但他却一直都是站在宿梓墨身后的。无论他做什么,他都会一力促成的。
这是傅子成曾对宿梓墨许下的忠诚。
……
穆凌落一直候着,见得宿梓墨回来,她连忙起身迎了上去,“阿墨,你回来了,事情处理完了?”
宿梓墨望着奔至自己跟前,一脸紧张又担忧看着自己的穆凌落,方才冷硬而不安的心,一瞬间似乎被一只温暖的手给抚平了。
他忍不住想要抬手去碰穆凌落的脸颊,想要感受一下她的温度,却忆起方才自己就是用这一只手杀了人,溅了一手的血迹,哪怕如今已经擦洗干净了,他却总觉得那股子温热又黏腻的y体还在手上。他自是不后悔也不害怕,但他却不想脏了他心中最温暖纯净的妻子。
他收回了手,原本线条冰冷的眉眼都稍稍缓和了下来,“嗯。”
“许贵和傅少将军呢?”穆凌落见得他一人归来,不由有些好奇。“秦茹茹你怎么处置了?”
宿梓墨牵着她往房内走,边走边漫不经心地答道:“子成有事先走了,许贵我安排他去处置一些事物了。至于秦茹茹,”他眉眼闪过一抹冰寒和料峭,语气却依旧温和淡然,“我让她离开京城,去寻她父母了。”他面不改色地撒了谎。
穆凌落愣了愣,闻言,不禁扬了扬唇,“如此也倒好。与其让她留在京中,成为别人攻击你与太子的把柄,倒不如让她回家。”
左右,秦茹茹也与他们不亲近,而且又有些拎不清,只顾着攀附权贵,连基本的眼力都没。而且,因着她与宿梓墨的亲戚关系,很多时候顾忌流言也不好动她。如此,留着也是个麻烦,倒不如送走了省事。
宿梓墨淡淡地应了声“嗯”,却不大愿意再提这个问题了,再也不想谈论秦茹茹了。
他倒不会因为杀了个人而有丝毫的不适,只是,在真的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后,他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罢了。
也不是悲伤,也不是难过,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莫可名状的感觉!
待得入了房内,宿梓墨骤然转身抱住了穆凌落,把脸埋入了她温暖柔软的脖颈处,声音沙哑而低沉,甚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靡丽,“阿落,给我生个孩子吧!”
脖颈处因着他的说话而产生的温热气息,让她有些痒,穆凌落眨了眨眼,“怎么,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本来,她当初就跟宿梓墨提过,生孩子的话,想缓一缓,至少也得等她十八岁后再提。
而,宿梓墨也是应承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