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摆摆手说:“都是一家人了,让萧美人不必客气。”
回到锦绣园,阿杏生气地说:“那萧美人仗着宋王身边亭芳姑姑的势,居然敢把咱们公主拒之门外!”
阿蝶也不服气:“是啊!而且公主你居然还把价值连城的彩虹珠借给她!”
林珑意味深长地说:“她看到彩虹珠,自会来找我。到时候,亭芳也拦不住她。”
萧美人还未来,先来找林珑的竟是宋王刘瑛。当晚,宋王在锦绣园用膳。
林珑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和宋王单独用膳是什么时候。大概从未有过。但太后每月的家宴上,她是常能见到刘瑛的。此时的刘瑛,比上个月家宴时消瘦了很多,眼下也有了一抹青黑,好似很久都没有睡过好觉。她觉得宋王近来一定是有烦心事。眼观宋国上下和九州诸国目前的情势,宋王是没有什么好烦心的,唯一能让他有如此变化的,恐怕就是那个新嫁进白玉宫中却不与任何人来往且把宋王也拒之门外的齐国公主。
用膳时,刘瑛话不多,礼节性地嘘寒问暖,与平日里在太后家宴见到她时没什么区别。饭后,刘瑛打量了一眼林珑,温和地说:“你最近气色不错,食欲也好,是得了什么有效的保养之法吗?”
林珑笑答:“好吃好睡、问心无愧,便是世间最好的保养之法。”
刘瑛点头赞成:“九公主此言慧黠通透,胜过无数医家。”
林珑说:“大王谬赞。我只是个直肠子罢了。”
刘瑛说:“若是世间能多几根直肠子,也就没那么多纠缠了。”
林珑笑道:“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大王从不曾登门找我,今日来此,可是听说了我去素华园送彩虹珠之事?”
“的确,”刘瑛赞赏道,“与你说话,向来痛快。”
林珑说:“我知道,萧美人与我一样,都不愿嫁进白玉宫中,相信大王你也清楚。萧美人是否身体不适,我倒不知,但我知道,她一定是有心结,才从来不愿见人,甚至从未给太后和乔美人请过安,也没去过太后每月举办的家宴。今日我去看她,就是想帮她化解一些心结。深宫之中,长日漫漫,心病不除,于人于己都不是长久之计。大王也不必问我为何好心去帮一个陌生之人,因为我去帮她,是对大王有所求。”
刘瑛问道:“你有何求?”
林珑说:“我想跟大王打一个赌。如果我赢了,大王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能反悔。”
“什么赌?”
林珑说:“我赌萧美人见了我之后,不会再闭门谢客,长日把自己闷在素华宫里。我赌她见了我之后一定变成一位礼数周全、长袖善舞的后宫佳丽。”
刘瑛见林珑笑意淡淡,似是胸有成竹,也不问她赌注是什么,直截了当地说:“你若赢了,我帮你办一件事,但不能是有违道义、谋财害命之事。你若输了,我对你倒也没什么所求。”
林珑噗嗤一笑:“我又不是江湖大盗、绿林好汉,怎么大王连谋财害命这样的词都用上了?我托大王办的事,绝对无伤天理,也不违本心,对大王不会有任何伤害,也不会让大王去伤害任何人。”
刘瑛说:“一言为定。你若治好萧忆的心病,让她出门见人,哪怕只是出来参加太后每月的家宴,不要对任何人都避之不见,我就帮你办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