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采矿区域依旧是轰鸣声不断,为了防止矿区受到土著人袭击,无法按时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迪马尔人在这里布置了重兵防守,不但在四周拉上电网,中心区域还搭建了两座十几米高的哨塔,前往矿区的必经之路上还设置了拒马,沙包工事后面架着黑黝黝的重机枪。
现在已是深夜,天上繁星闪烁,湖水冲击在河岸边,发出哗哗的声响,本来无比宁静的夜晚,却被重型机械发出的轰鸣破坏,背着步枪的巡逻士兵,边走还一边打着哈欠,手电照出的光束胡乱的在那片茂密的杂草上晃动着。
这种敷衍的行为,自然不可能发现任何问题,他们也从不担心会受到土著人袭击,在这条通往矿区的必经之路上,架设了三挺重机枪,那些拿着弓箭长矛的土著如果敢来,恐怕还没冲过铁丝网就会被机枪射翻一大片,这地方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非常的安全。
两个巡逻士兵走到这堆杂草旁的时候,其中一人忽然觉得有些尿急,就把手电塞进同伴怀里,三两下脱了裤子,一道混浊的水线喷洒在生长茂密的杂草当中。
撒完尿,这人一脸舒爽的打了两个哆嗦,浑然没注意在这片刚被浇灌过的草丛里,有道狠毒的眼神正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
等他穿上裤子回到同伴身边,两人说说笑笑转过身准备继续往前巡逻,这时,背后的草丛忽然发出哗一声响动,两道黑影就像利矢般蹿出。
哨兵刚一回过头去,一把锋利的小刀便顺势插入了他的心脏,一只还带着点尿臊味的大手紧紧捂在他嘴上,不让他发出一丝声响,这人只挣扎两下便停止了动弹,而他旁边的同伴,也被人捂着嘴割断了喉管。
两具尸体被快速拖回到草丛中,一人捡起哨兵的武器轻轻拉动枪栓,蹲在地上警惕着四周,而另一人则顺着斜坡往下回到河岸边,双手放在嘴前,发出一阵惟妙惟肖的鸟叫声。
咕咕……咕咕……
声音传出去很远的距离,却没有引起哨塔上士兵的注意,过了大约半分钟左右,平静的湖面响起一阵轻微的划水声,几艘独木舟从一片芦苇后面划了出来,船上的战士尽量压低身体,借着月色的掩护往岸边靠近。
林风此时也坐在船上,今晚的行动是他临走前对这些战士进行的最后一项考验,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插手,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这些刚刚才学会用枪的土著战士还有一段很漫长的路要走。
独木舟无声无息停靠在河岸边上,战士身上除了背负的枪支弹药,也有他们拿手的武器,弓箭,砍刀,甚至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几十号人以路边杂草作为掩护,哈库拉作为总指挥,并没急着发起进攻,仔细观察了一眼四周,他又退会草丛后面,四名临时挑选出来的小队长围了过来,只见他捡起一块石头,在泥地上快速的画着图案。
圆圈代表哨塔,方块就是沙包工事,大字不识一个的土著人,却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来进行战术布置,花了几分钟时间,几人总算记清楚了各自的任务。
几道人影快速从草丛蹿了出去,有两名身材相对瘦小的土著战士沿着墙角迅速来到了哨塔后方,只见他们嘴里咬着小刀,动作灵活的往上攀爬着。
上面的哨兵还没意识到危险,站在那里直打瞌睡。一人落地无声出现在他背后,左手捂住他嘴,利刃快速往喉间抹过。
其它地方也在有条不紊进行着清理工作,一人蹲在墙角阴影处,从背后抽出一截细长的竹管,只见他把一根木刺塞进管子里,对准了十几步外一名站在路灯下的士兵。
用力一吹,涂抹了剧毒的木刺从竹管飞出,准确命中士兵暴露在外的脖子上。
非洲蚊虫猖獗,士兵只觉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似得,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过了十几秒,他就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张大嘴想要呼唤远处的同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没等多久,就见他捂着胸口缓缓倒了下去。
恰好有两名巡逻的哨兵看见这一幕,疑惑的快步走过来,摇了摇他没什么反应,只当是犯病了,于是拖着他就往回走,黑暗中却突然蹿出两个人影,手起刀落,将巡逻士兵一同格杀,并快速把尸体转移到无意注意的角落。
一切行动都非常顺利,大部分的巡逻士兵已经被清除干净,只剩下几个沙包工事和右边的哨塔,当一队土著战士向离得最近那个沙包工事摸过去时,一名迪马尔士兵正好抱着肚皮从沙包后跑出来,突然四目相对,只见一个个黑漆漆的身影正凶神恶煞的凝视着他。
士兵嘴里叼着的香烟掉在地上,张开嘴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一支利箭顺势射入他嘴里,行动却因为这点突然出现的小意外而提前暴露了。
尖利的叫喊惊醒了那些正打着瞌睡的士兵,瞬间右侧哨塔上的探照灯就往这个方向招了过来,将几名土著战士的身影暴露在灯光下。
砰!砰!
站在对面哨塔上的土著战士也顾不上继续隐藏下去,抢先朝着对面开火,一个短点射,控制着探照灯的卡马尔士兵瞬间就被射杀,可是枪声响过之后,整个矿区也跟着沸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