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烟这时正冲着我走来。听见刚才从我的耳边擦过的呼啸声,我登时心提到嗓眼。
我大声冲还在不停从后面赶上来的白苏烟大喊,“别过来,蹲下!”
白苏烟虽不明就里,可听出我声音里的急切,忙趴在原地。
这声音给我的本能就是弹射器。可如今,我却没有任何机会去一看究竟。
就在我正要从一块石头后探头,试图去看声音源头的一刻。
“嗖!”又一声尖锐而清脆的声响从我的头顶掠过。
我立马蹲下。这次我吸取了经验,一刻不敢怠慢,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心说这回总能发现什么,可我没想到对方的手速异常之快。
即便我自忖速度并不慢,可最终还是未能躲过这一劫。
我正要低头,就在这时,一块飞速运行的锐器刺啦一声刺入我的皮肤,让我顿时一阵撕心裂肺。
我的右臂此刻不住抽搐。
白苏烟再也按耐不住,以极快的速度冲到我的跟前,“怎么了?”她关切问。
我麻利的摇头,“没事!”与此同时,我大声责备,“老姐,你不好好待在原地,来这儿干嘛?”
这地方可是我视线的死角,除了埋头躲在石头的后方静静等待霍思燕的离去,我别无他法。
白苏烟却丝毫不关心我后面的一句话,“可你现在在流血呢!”
我急了,直说,“流点血怕啥!”
眼下我最担心的并非伤口,而是这伤人的暗箭究竟隐藏于何处!
放暗箭的人显然在我和白苏烟的暗处。
说话间,又是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嗖嗖”声。
白苏烟一声大叫。
两声尖利的声响明显直奔她而来。见此,我赶紧大呼,“低头!”
“当当!”声音如一口斧子劈在橡木上。沉闷的声响停下后,我护住白苏烟的脑袋战战兢兢抬头。
目光落在头顶附近的树干上,我顿时大吃一惊。
虽说我是弹射器的设计者和制造者,可我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这家伙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就在这处碗口粗细的树干上,我率先看到了一个浅坑,浅坑内,竟然镶嵌着一块前后尖锐,整个形状酷似雪茄的石头。
心头顿时一个激灵,我不禁暗呼,“我去!”
这块石头能够毫不费力的钻入一棵结实无比的老树可想而知霍思燕手里的弹射器确实非同一般。而仅仅凭我们两个赤手空拳想要将弹射器夺回来,显然不是一件易事。
我一刹那猛打掉继续追下去的念头。
这种弹射器在这座岛屿上无疑是枪械一样足以致命的武器。
但凡弹射器的竹篾还在弹性限度内,触手可及的地方能够找到玻璃珠大小的石头。那么我和白苏烟这辈子都别想着近身。
藏在我和白苏烟正对面树干后的弹射器又是几声轻响。
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面前的树干上,木屑纷纷落地。
眼下的霍思燕明显是在警告我和白苏烟。我们两个的性命就在他手里。想不想要就在一念之间。
我此刻气得一双手直用力捶着膝盖附近的地面。
白苏烟这时听见了清晰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我心说,“这个霍思燕要是真来,正好我豁命一搏。”
霍思燕恐怕早就权衡过厉害,深知就算弹射器再怎么快,本质上也不过是一个用韧性极强的竹子做成的简易陷阱,不可能发发命中红星,在我和白苏烟的头顶附近徘徊了几圈,转而“啪啪”离去。
等霍思燕走远,我这才感到手臂上一阵钻心的疼痛。
那块石头的一头眼下已经深陷进了肉里。右臂靠近腋窝的地方,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赫然在目。
白苏烟的手颤抖着冲着血淋淋的窟窿探去,我咬紧牙关,扭头看向另一侧。老姐试图徒手将那块深陷在肉里的石头生硬拔出来。可她的手刚碰到伤口,一阵刚隐下去的钻心疼痛再度沉渣泛起。
我扯开嗓门大声惨叫。白苏烟于心不忍,“一斌老弟!”
我绷紧心弦,牙咬得更紧,“没事,尽管来,这点痛,我雷一斌完全撑得住。”
我刚这样说,又是一阵刺痛袭来。
这次,白苏烟的手已经按在了伤口的边缘。听见传入耳蜗中血肉和石块摩擦的的声音,只听得我一阵刺耳。
我实在撑不住了,刚才咬牙聚集的意念此刻在阵阵疼痛的轮番侵袭之下渐渐薄弱。
我不禁颤抖回头问,“老姐,好了没?”
我额头上的汗珠早汇成了一片水潭。太阳穴附近青筋暴起。
“还忍得住么?”
“忍得。”“住”字还未出口,我不自觉一声惨叫,一头栽倒在地。
徒手剜石头的策略失败,眼下,我只得寄希望于铝刀。
这块嵌入肉里的石头毕竟不是能够和人体的组织达到百分百契合的钛合金。
长时间陷入肉里,难免发炎。
白苏烟搀扶着我回到西南角,开始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一堆营火熊熊燃烧。将磨得铮亮的铝刀平摊在火苗上翻来覆去的烤。
这种时候,我无不对老姐满怀感激之情。我不明白为何一向胆小的老姐居然这时候能够面不红,心不跳的操刀。
恐怕是因为姐弟之间旁人难以比拟的纽带吧。
烤得炽热的铝刀此刻“哧”的一头钻进肉里。除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我还隐约嗅到了一股焦糊味。
我的右臂快因为疼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