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占奎城府老练目光敏锐明察秋毫,真把我看透了。高竟天离开三河市的时候我确实派人跟踪了。关晓飞随时向我报告高竟天的情况,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高竟天说:“不会吧!我觉得他不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
高占奎说:“你了解苏醒吗?”
高竟天说:“我和他共事多年,他曾经是我的下属,怎么不了解他呐!他一贯循规蹈矩奉公守法为人宽厚光明磊乐,确实是个好人。”
高占奎摇摇头说:“你只看到他光鲜的一面却没有看到他城府诡诈的一面。如果他一直是书生气十足能冲破层层障碍排除各种干扰登上市委领导的宝座吗?你千万不要小看了他!”
高竟天说:“是嘛!我看他不像阴险狡诈的恶人啊!”
高占奎说:“看人不能看表面,要通过表面现象看穿他的本质。一眼能看透的小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貌似忠厚老实却心思缜密诡计多端的官场政客。他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
高竟天沉思片刻说:“苏醒真能把我带到沟里?”
高占奎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电话很快就会打到到我这里,你等着看吧!”
高竟天说:“为什么?”
高占奎说:“你已经把揭发检举材料送给纪委,他大可放心了。如果他提前给我汇报,我一定会阻止你这种鲁莽行为。你不把材料送给纪委就达不到你们两败俱伤的效果。”
高竟天说:“是嘛!难道真是个圈套?”
高占奎说:“傻小子,你的脑袋瓜儿比苏醒差远了。你和苏醒较量了十几年总是处于被动地位,好好总结经验教训吧!”
高竟天刚要说什么,电话铃响了。不出高占奎的预料,我得到高竟天已经把材料送到省纪委的信息以后及时拨通了他办公室的电话。
我谦恭地说:“高省长您好!打搅您了。”
高占奎说:“是苏领导吗?”
我说:“我是三河市市委领导苏醒,我想给你汇报一件事情有时间吗?”
高占奎说:“说吧!我听着。”
我说:“最近马市长和高领导发生一点儿误会,我实在劝不住他们,都说要到省纪委告状。请高省长劝劝他们以大局为重各自多做自我批评不要鲁莽冲动互相攻击。您德高望重比我说话管用,麻烦您劝劝他们吧!”
高占奎说:“晚了,高竟天已经把揭发检举材料送给省纪委了。”
我故作惊诧道:“什么?高领导到黄原市了?他没有给我请假啊!我还准备再劝劝他呐!”
高占奎愤愤地说:“你怎么不早点儿向我汇报?为什么等材料送到纪委以后才给我打电话?”
我急忙解释道:“我没有想到高领导行动这么快。昨天下午我还嘱咐他三思而后行,他已经答应再考虑考虑。没有想到今天早上就去省纪委了。他的车一直停在院子里没有动静啊!莫非他没有乘坐市委的专车?”
高占奎说:“别说这些没有用的废话了!我问你,事关马市长前途命运的大事儿你为什么不向省委领导省长及时汇报?”
我说:“我一直在做他们的工作,没有想到高领导的行动这么快。再说了,省领导工作繁忙日理万机,我不想给领导添麻烦。”
高占奎说:“你口口声声说不想给我添麻烦却给我找了一个天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