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疏婵还是在意黎东岳的反应,忍不住打探,“看到药膏之后,九王叔没有多说什么?”

她就猜郡主没有真正放下,思来想去还是说实话的好,免得被拆穿之后没法儿解释,

“庆王殿下无甚反应,只说知道了,而且……安王殿下也在庆王府。”

“什么?他也在?”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疏婵顿觉尴尬,“那你说什么他都听得到?”

怯怯点了点头,细雨懊恼回道:“奴婢也不晓得他在里屋坐着呀!”

她在乎的不是黎南枫的感受,而是庆王的处境,“这可怎么办?让黎南枫知道九王叔给我送东西,他会不会被连累?”

“应该不会吧!奴婢瞧着安王兴高采烈呢!毕竟奴婢说郡主用了他送的药膏,他肯定觉着长脸。”

她才没有用,不过是气黎东岳罢了!反倒叫黎南枫有得意的机会,当真是失算。

正腹诽着,又听细雨说起黎南枫此刻正在郡王府,十分嫌弃,“他又来作甚?追查彩心之事?”

耳坠轻晃,细雨摇头表示不知,疏婵也很好奇那件事的进展。

一瞧见郡主那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细雨就猜她肯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果不其然,凑过去一听,原来她是想去世子院中听墙角。

郡主有命,细雨哪敢不从,只得随她一道去观察情势。到地儿后发现门前有守卫,她若是光明正大的过去,守卫定然会向她行礼,或者说里头有客人,她暂时不得入内。

与其明着被拦,不如另寻他路,思量片刻,疏婵心生一计。招招手让细雨附耳来听,细雨听罢面露为难,“这样不太好吧郡主?”

“不然你想个更好的法子,能让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进大哥的院中!”

想不出来的细雨撇撇嘴,只好按照郡主的吩咐去做。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细雨手提篮子,故意在此放走一只鸡,那老母鸡瞬间飞蹦起来,往她身上跳,她就故作惊慌的顺势摔倒在地,而后在那两个守卫面前痛呼着,

守卫一看郡主跟前的大丫鬟受伤,立马过去相扶,她就装作脚扭伤的模样,磨蹭着说别硬拉,腿痛,又指着远处蹙眉惊呼,

“哎呀!我才逮来的老母鸡跑来,那可是要送到后厨跟郡主炖汤的,这可怎么办呀!”

高个儿守卫看细雨生得清秀,便想留在她身边照顾,顺手指挥另一个矮个儿去抓老母鸡。细雨本不是矫情之人,但为了郡主只好豁出去,假装说自己这疼那儿疼,守卫便心疼的帮她查看,躲在暗处的喻疏婵看准时机赶紧提着裙子,缩手缩脚,悄mī_mī的溜进院内。

眼瞅着郡主顺利进去,细雨再不假装,直接起身拍拍手,动动胳膊动动腿,“好像腿不疼了呢!才刚真是惊险啊!多谢孙大哥相助!”

小姑娘甜甜一笑,孙营这颗汉子心自是美滋滋的,很快另一个就抓到了老母鸡,绑好放进篮中,细雨感激道谢,提上篮子继续前行。

此时的喻疏婵早已顺利溜进院内,躲在门口的一株大盆景后面,偷听里头的谈话。

竖起耳朵仔细一听,才发现他们似乎在谈论九王叔!

“庆王一过来就被劫持,且他明明会武功却佯装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以他后来显示的身手来看,那个彩心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又怎会有偷袭他的机会?”

一听见黎南枫说她九王叔的坏话,疏婵的手指就开始颤抖的握成拳,牙关紧咬,恨不得冲上去揍扁他!更让她气愤的是,她大哥居然也赞同这个观点,

“九王叔的确深不可测,对众人有太多的隐瞒,更令人疑惑的是,彩心当晚就住在疏婵的隔壁,她若真想借人质逃走,大可以抓疏婵,料想也没人敢拦她,也有逃出去的可能。”

蹲在角落里的她一阵心绞痛,是不是亲哥哥咯!居然会有这种想法?而喻观山接下来的话更让她毛骨悚然,“前一晚有机会却不逃,非得等到庆王过来才伺机劫持,而庆王也不还手,竟像是故意配合放走她一般。”

手执茶盏轻呷一口,黎南枫状似无意的随口问道:“庆王那日过来作甚?”

喻观山知轻重,肯定不能说是妹妹让他帮忙请人过来,只道不知情,“他已很久没来郡王府,那日突然过来说是看望疏婵,谁晓得他究竟安得什么心,也许是为彩心一事而来。”

喻疏婵一直以为她大哥是个不擅长撒谎之人,万未料到这幌子竟然随口就能扯来,还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九王叔,这不是等于在误导黎南枫嘛!

果听黎南枫道:“如此说来,他的嫌疑就更大!庆王向来心思缜密,不喜做无用之功,但凡他所做的事,必有目的,那个彩心,极有可能是他的人,在等着他的指示,是以才会在王府留了一夜,庆王就借着看望疏婵的由头,故意假装被她劫持,为的就是帮她躲过我们的追杀!”

不!不可能的!喻疏婵怎么也不相信她的九王叔会是那样心机深沉之人,他怎么可能利用她去救彩心呢?他明明说不认识彩心的!

愤愤不平的疏婵多想冲过去跟他们说,九王叔是她请来的,不是有预谋为彩心而来,刚要起来,又想起大哥的嘱托:凡事要三思而行,不可再给郡王府带来灾祸,她若是当着黎南枫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只怕他会觉着没脸,又去找庆王算账吧?

犹豫再三,她终是忍住了,葱白修长的指节紧紧捏住手中的桃林仙鹤花瓣绢纱团扇,心里窝着一团子火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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