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这话的含义, 但她也不是傻子,隐约能察觉到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轻捏一把他那紧握着她的手掌,娇哼嗔怪道:“除了胡思乱想, 你还会做什么”
黎南枫自问会的可多了,“还会付诸实践啊”
温热的气息洒至她耳畔, 悄无声息的吹到心间, 又在粉颊上开出一朵花来, 红彤彤的格外诱人,看得黎南枫心念微动, 噙住她耳垂柔情厮磨, 她本想推拒, 却被这苏苏的感觉勾得心颤, 不知不觉就沉醉其中, 若不是咏生进门来唤,想必两人真就到了帐中, 心火正旺的黎南枫忽被打扰, 面色顿黑
疏婵则是红了脸, 转身绕至屏风后面,咏生这会子捂眼已是晚了, 哭丧着脸向主子道歉, “奴才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事情紧急才会擅自闯进来, 况且奴才也不晓得主子在”
理了理衣衫, 没了嬉笑之色的黎南枫端坐于桌前,眯眼蹙眉,“在什么”
识趣的咏生慌忙改口,“在探索天地之间繁衍生息的奥秘。”
就属他嘴皮子耍得溜不过黎南枫还是很不快,若不是他闯进来,这会子早已是佳人在怀,缠绵悱恻了,“本王倒是想听听,究竟有什么要事值得你擅自闯入,误我好事”
咏生不敢再耽搁,立即附耳低语,黎南枫听罢微蹙眉,当即起身,跟疏婵交代了一句便要离开。疏婵忙起身提醒,“哎你还没换药呢”
“回来再说”
待她绕过屏风时,其声已远,疏婵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这般紧急竟令他面色大变,风也似的离开。
以往咏生过来禀报时都是当着她的面儿说,不会隐瞒,今日似乎很不一般,疏婵不由心生好奇,到底是为了何事呢
离开王府的黎南枫即刻乘坐马车赶往宫中,到得承明殿,但见宫人皆在此守护,神情肃严,李公公正候在殿外,愁眉苦脸。
“皇祖情况如何是否清醒”
向安王行过礼,李公公摇头叹息,“皇上才刚醒来,太医正在复查,贤妃娘娘正在里头陪着,殿下稍候,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点了点头,黎南枫候在殿外,与此同时,几位王爷皆闻讯赶来,兴王未顾礼数,径直上前,被宫人拦下,说得等通报,就被兴王狠甩一耳光,
“紧急时刻如何等得本王要面见圣上,待会儿再问罪你们这些不长心的狗奴才”
兴王脾气暴躁,不把规矩放眼里,小太监再不敢拦,由着他入内,庆王并未跟随,只在殿外候着,虽然仰着脸,但双目微垂,看不清神色。
平王蠢蠢欲动,也想上前,被荣王伸臂挡住,“他急躁,你也跟着犯蠢进去就是触霉头”
一旁的黎南枫心道:还是荣王沉得住气,譬如兴王就太冲动,这种特殊时刻最是忌讳,更该谨言慎行,偏他冲得快,只怕退得也快
这些个王叔里头,他也只将两个人看在眼里,一个是庆王,另一个就是荣王,也不晓得他们谁能笑到最后,虽说皇帝很喜欢他,但他始终是皇孙,终是差了那么一辈儿,皇帝若是传位给自己的儿子也理所应当,他没什么怨言,但若真的将大统交给他,那他必会好好守护大启,绝不会让人抢了去
正想着,忽闻殿内动静颇大,似是皇帝发火的声音,看来兴王果然是惹了圣怒啊
里头的启帝虽然才醒没多大会子,但也听到了兴王在外头猖狂的声音,原本是他的皇孙安王前来求见,启帝正打算召见,老七兴王就直接闯了进来,还说是担心他的病情,启帝又怎会信这虚假的关怀,即便抱恙,亦虎目灼灼,声色俱厉,
“朕宣你进来了吗承明殿岂容你擅自乱闯”
未料皇上此刻仍旧中气十足,兴王浑没了方才的气焰,眼神闪躲的躬身抱拳解释,“父皇息怒,儿臣只是担心您的龙体,一时情急才会失了分寸,还望父王见谅。”
“朕看你根本就是枉顾礼法,还说要教训宫人这承明殿究竟是由谁做主”
皇帝的声音因太过激动而越发高亢,他想坐起身来,心肺一阵疼痛,紧捂着直不起身子,惊吓的贤妃忙去搀扶,劝他莫动怒,兴王虽俯着身子,仍不时的抬眸观察着启帝的面色,心中暗喜,只盼着皇帝病入膏肓才好。
启帝急咳了几声,喘着粗气怒呵,
“朕还没驾崩呢你们就急不可待等着看朕还剩多少天能活”
被戳中的兴王故作惶恐,“父王误会儿臣了,儿臣只是急着过来侍奉您,绝无他意。”
一旁的太医也劝皇帝保重龙体,“皇上,微臣和其他几位已然初步断定病因,您看”
病况是大忌,启帝当即下令,让自己无甚大碍,命一众王爷皆出宫回府,没有传召不得入。
兴王依命告退,心中早已开始各种猜测。
听着皇祖的声音还算响亮,黎南枫便想着皇祖的情况应该不怎么严重,就此出了殿门,但听前头的平王跟在兴王身边打探着皇上的病情,兴王摊手表示不知,
“我都被赶了出来,如何晓得太医自不会当着我的面儿说,皇兄若是想知晓大可去问太医。”
平王闻言,微侧首,看向一旁的荣王,许是这会子的日光太强,荣王那双眼竟似闪着光芒一般,大约是觉得看到了希望
黎南枫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众人,但见庆王始终面无表情,他总是如此,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眼中亦无担忧,这些人啊没谁是真的关心皇帝,都在盼着皇上能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