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件佛柜,徐景行买了五百八十斤的小叶紫檀,价格不贵但也不便宜,一百三十万一吨,五百八十斤就是三十七万七,徐志康给他抹掉了零头,拿了三十七万。
这三十七万中除去赵长庚的十万,剩下的二十七万都是他自己掏的,这一下子就掏空了他的存款,本来想着赵长庚这人热情爽快,结账的时候应该也挺痛快,花出去的钱会很快回到兜里。
现在倒好,赵长庚不但不打算结账,反而还要把那十万块钱要回去。
这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呢。
他垫付的那些料钱,可是他妹妹的救命钱。想到这里,他既懊悔,又愤怒,更疑惑,懊悔的是自己不该把妹妹的救命钱用在这里;愤怒的是赵长庚的阴险毒辣;疑惑的则是自己跟赵长庚无怨无仇也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这样算计自己?
面对赵长庚要求退钱时的愤慨嘴脸,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后反问:“我要是不退呢?”
“呵呵,你想不退就不用退了?”赵长庚冷笑道:“那就打官司,到时候让你加倍退还!”
听到这话,他忽然笑了,“姓赵的,你恐怕是个法盲吧。”
“你什么意思?”赵长庚脸色有点难看。
徐景行轻笑一声,带着点淡淡的嘲弄意味说道:“你是法盲不要紧,找个律师把合同好好看一看,你要是能告赢我,别说加倍退还,就是加十倍我都认了,去吧,去起诉我吧,让我好好看看你是怎么告赢我的。”
“你……”赵长庚还真不太懂法律,以为徐景行在合同里添加了什么免责条款或者文字陷阱,急忙拿出来看,可看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就是一份再正常不过的委托协议,顿时放心下来,“想吓唬我?门都没有。”
“你这样的人值得我吓唬?”徐景行冷笑一声,“不懂的话,听我给你解释,那十万块钱是定金,不是订金,定金是受法律保障的,如果买方违约,卖方有权把定金没收,现在,你拒不验收,属于违约方,你就是告到最高院去,这定金也是我的,听懂了?”
“不可能!”赵长庚脸色一变,矢口否认。
“可能不能的,百度一下不就知道了?”徐景行毫不留情的讥讽道,他实在是气坏了,因为他之前一直觉得赵长庚这人热情豪爽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没想到一切竟然全是伪装,那种被人愚弄的恼怒感,一时半会儿可没办法消散。
赵长庚还真掏出手机搜索起来,结果很明显,从他那急速变幻的脸上就能看得出来,徐景行说的没错。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哼道:“你说的那是违约,但在合同中,我也有权拒绝验收伪劣产品。”
徐景行嗤笑一声,“是不是伪劣产品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法庭会请专业人士来判定,”说着摆摆手,“好了好了,不跟你这种人磨嘴皮子了,去告我吧,我等着。”
赵长庚脸色再变,因为按照徐景行的说法,除非他能买通法官和那些做判定的专业人士,否则的话这场官司他必输无疑。而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乖乖的按照合同的规定再掏四十万出来,履行合约;要么硬着头皮去打一场必输的官司。
不过想到这件佛柜的使命,赵长庚忽然笑了,“打官司就打官司,谁怕谁,”他定做这件佛柜,目的就是坑徐景行一把,让徐景行彻底变成穷光蛋,而他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徐景行的全部身家都投在这件佛柜上边,哪怕赢了官司,这件佛柜也不会变成现金。
徐景行可不知道赵长庚的心思,见他依然要打官司,淡淡的问:“你确定不履行这份合约了?”
“呵呵,我现在就想退钱,这件佛柜,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赵长庚冷笑着答道。
“你就这么有信心能告得赢我?”
“赢了当然好,输了也无所谓,十万块钱,我输得起,”赵长庚得意洋洋的打量着徐景行,“可你呢,你输的起吗?哈哈哈……”
徐景行叹息一声,“这么说,你本来就没想要这件佛柜,下这个订单就是为了坑我,对吧?谁让你这么干的?”
“是又怎么样?你咬我啊?哈哈哈,这佛柜,你留着自己用吧,小叶紫檀的,很上档次的,啊哈哈哈……”赵长庚越说越得意,甚至张狂的朝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笑道:“当然,你们要是看中了这件我不要的烂货,也可以买下来,五十万,不算贵的,嘿嘿。”
赵长庚这话就更阴险了,彻底断了徐景行卖掉这件佛柜的可能性,因为没有谁愿意买一件“被人拒收的烂货”,虽然这只是一个名头,但这个名头实在不好听,真想要,让徐景行再做一件就是了,何必做这种名义上的接盘侠呢?
再说了,赵长庚明显就是在找茬,这个时候站出来替徐景行解围,只会平白无故的惹一身麻烦,无亲无故的,谁愿意做这种“出头鸟”啊?别说围观的路人了,连老杨都缩着脖子躲在一边,倒是符合他胆小怕事的性子。
当然,徐景行也没指望这些人帮他解围,因为根本用不着,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赔上自己的二十七万存款和五天时间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赚回来,就当是花钱买教训了,而且严格说起来还白赚了十万块钱呢。
因为一件他精心雕刻的小叶紫檀佛柜绝对不可能真的烂在手里,即便真的找不到下家,搁着当传家宝也不错,小叶紫檀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