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瑞的谋划下,夏启初步掌控了朝局。
刘瑞不禁感叹,夏启的位置与他前世所知道的一个姓董的胖子何其相似。又不禁感叹,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董胖子进京后,开始放飞自我了。纵兵劫掠,增益赋税。搜刮民脂民膏,一意享乐,把治下搞得民怨沸腾。
夏启则完全相反,他初步掌控朝政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张榜安民,约束军纪。接着就一心扑在政务里,将洛阳极其周边管辖内的郡县的数据罗列得清清楚楚。
这不禁也让刘瑞更加警惕起来,夏启比他想像的更难对付。这个人律己甚严,而且掌大权之后丝毫没有飘飘然的状态,而是更加警惕、律己。
夏启一直住在光禄勋府,没有住在宫里。毕竟皇宫并非臣子可以住的,夏启好歹也是名义上的臣子。
李悠走进府内的书房,见夏启正在看书。上前抱拳说道:“主公!褚絮来了!”
夏启眼睛一抬,思索了一下问道:“怎么来的?是在外休整还是攻打洛阳,或者求见陛下?”
李悠答道“先扎营,而后率亲随数十人在广阳门喊话,依主公之言,夏江已经把他放了进来。”
夏启冷笑了一声,语气带着轻蔑问道:“孝麟说,褚絮此人是蠢呢,还是无谋。”
李悠思索了一下,小心说道:“主公这次看走了眼,褚絮不仅不蠢反而很聪明。”
夏启心里一惊,不过脸上依旧一副平淡的表情问道:“怎么讲?”
李悠说道:“并州兵不如西凉兵勇悍,并州铁骑不如西凉铁骑善战,褚絮唯有一途方能与主公抗衡,就是内联世家。而真正能帮他的只有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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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东,一座丝毫不起眼的府第里,褚絮自一人在晦暗的灯火下,举着书简细细品读。
褚絮和夏启差不多大,约摸四十岁左右。比起夏启,褚絮少了几分凌厉,而多了几分儒雅。
只是别因为这样就小看他,这位也是在并州把南匈奴打怕的主。
褚絮本寒门子弟,却凭借着灵帝的赏识,一路从小吏跃为并州牧,为大周守并州边陲之地,对提拔他的明帝自然是忠心耿耿。
高晟召他入京,却没想到才十几天功夫,洛阳城就像是这苍天,变化莫测。
先是张森与高晟直接撸袖子干上了,紧接着就是高晟劫持小皇帝,最后居然是便宜了褚絮这只豺狼。
想到这些,褚絮只觉得手中的竹简索然无味起来。
这时,从外边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看着褚絮还没睡,他开口说道:“父亲还不睡?”
来人褚絮的义子,吕炆。一身白色戎装尽显挺拔身姿,刚毅英俊的脸上掩不住的英气,炯炯有神的双眼中光芒四射,一看便是一员猛将。
褚絮看着义子,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个义子他一直是当亲生儿子教导的,所以对他期望很高。
他笑了笑说道:“是文龙啊!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吕炆面上有些纠结,最终还是说道:“父亲!我军能否立即回并州?”
褚絮眉头一皱,语气有些阴沉:“你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吕焕正色道:“夏启已经占据洛阳。我军多为骑兵,不擅长攻城,且西凉军骁勇善战本就不弱我军。我军若是一意与其争斗,必定死伤惨重。”
褚絮脸色阴了下来,低喝道:“放肆!你敢乱我军心?”
又平复了一下心情,低声说道:“文龙!你往日不是这样,今日怎么畏战至此?”
吕炆有些急了:“父亲!这里几乎是并州所有的军队,要是拼光了,南匈奴趁机南下,单凭五原那些老弱病残能挡得住吗?”
“大胆!”褚絮重重的将手排在桌案上吼道:“那夏启挟持天子,我等食君禄,若是不救,岂非忘恩负义?”
吕炆急道:“父亲!夏启他敢对陛下如何呢?他不敢,说他把持朝纲也好,面对陛下他也只能毕恭毕敬。匈奴人可不会这么对并州的百姓,一旦南下边镇百姓所面对的就是屠杀。”
一边说一边拍着褚絮面前的桌案。
褚絮抬了抬手,示意吕焕闭嘴,然后说道:“文龙!你要是怕了,你就带着你的部曲回并州。为父在这里与夏启决一死战。”
吕炆还想说什么:“父亲......”
“够了!”刚刚出口便被褚絮的吼声打断:“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出去!”
吕炆愣了愣,深深的叹了口哦,随后对褚絮抱拳,转身走出书房。
......
距洛阳城东几里的地方有一片青翠碧绿的树林,此时正有数千士卒,在这里热火朝天的砍伐树木,而后一架架云梯被制造出来。
褚絮到达洛阳,并安营扎寨后。立即下令制造攻城器械,但由于军中没有工匠,是以进度缓慢。
一旁的空地上,一位年约弱冠的青年赤着膀子,一下一下的据着木头。仔细看去,这位青年的左手居然断了两根手指。
粗壮的臂膀如弹簧板一跳一跳,三两下就能把一颗碗口粗大的小树锯成两段。
干着粗活,却没给他坚毅的脸上添加哪怕一丝的不满,炯炯有神的双眼,肃然的面孔,给人以就算是锯木头也当行军打仗,极认真的感觉。
一个身着黑色劲装青年走到他面前,看着认真锯树的他说道:“文麓!砍树而已,至于那么认真吗?”
被叫做文麓的那个青年头也不抬的说道:“时间紧迫,拖得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