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真的信得过我?”柳凡辰再一次的确认道。
沈强如今已经把柳凡辰完全当成了自己人,再加上柳凡辰跟沈宛新的关系,无比坚定的对他点了点头,虽然只是简单的点头,但是柳凡辰知道这个是沈强对他无条件的信任。只是初次见面你,便这么信任与他,柳凡辰此时在心底也对沈强有了一些更深的认识。
“我想跟你一起来的那些衙役们,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没有活口。”
“什么?”沈强听罢便要起身往门外走,才走了两步,就因为伤痛,跌倒在地,宛新连忙上前扶起沈强。
“大哥,你如今自己都身负重伤,你想凶手既然能犯下灭门之案,定是毫无人性的。”
沈强被宛新搀扶,重新落座道椅子上,他低垂着头,但宛新已经看到大哥的眼角湿润了。一颗一颗滚烫的热泪低落在地,这时宛新第二次看到大哥哭泣,上一次还是娘亲去世的时候,沈强搂着哭的死去活来的宛新,也像现在这般无声的流泪。
宛新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向柳凡辰递出请求帮助的信息。柳凡辰闷不做声,他知道此刻沈强心情的复杂,一个是怨恨凶手的惨无人性,另外一方面便是痛恨自己,没有能力搭救自己的兄弟。
柳凡辰在宛新的注视下,张开了口,“而且,我想你要找的目击证人,应该也没有了性命。”
“什么?”沈强再次的抬起了头,此刻他的眼睛已经红的宛如充血般,怒火、仇恨、不甘等情绪在他周身环绕着。
宛新有点生气的看了一眼柳凡辰,明明让他劝解大哥,他倒好,一个接一个的噩耗脱口而出。
沈强其实心里也明白,他们要找的证人,已经遇害,只是这个案子真的要成为无头案了么?犯下滔天大罪的凶手就让他逍遥法外?
“凡辰,你昨日也与那贼人交手,你可有什么线索,知道此人的来历么?”沈强满怀希望的看着柳凡辰。
在柳凡辰摇了摇头后,他有丧气的低下了头,果不其然,自己也与贼人交手,怎么能从三五招式中就能判断出凶手是谁呢?
宛新和柳凡辰颇有默契的对看一眼,如今并不是告诉大哥凶手是谁的最佳时机。如果说出严谨非,该如何跟大哥解释?而且如今严家与沈家还有结亲的关系,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告诉他。
“我真没用。”沈强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宛新怪罪的看了眼柳凡辰,开口安慰道,“大哥,你不用灰心丧气,我相信天道有轮回,所有作恶的人,一定会报应的。”
沈强看到连宛新都在安慰她,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明明是宛新的大哥,如今反而让妹妹来安慰他。“妹妹,我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没想到,现在的北梁竟然有这么猖狂的人!”
柳凡辰开口道,“如今北梁就是有这样的人存在,先不说这个,沈大哥,等到天色黑了之后,我们便回到西凉。不过要委屈你一下了。”
沈强不解的看着柳凡辰,“怎么委屈?”
柳凡辰正色道,“你要装死,昨日凶手认定你已经气绝身亡才会逃走,如果被他发现你没有死,那么定会引来杀身大祸。”
沈强略加思索,觉得柳凡辰所言非虚,就算现在目击证人已死,保不齐对方依然要杀了他以绝后患。他一个人的性命没有什么,但是宛新、薛兰凤,以及自己的孩子,他有义务保护他们周全。
屋内三人正在讨论,回到西凉该如何行事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了衙役的惊呼,不多时便有了很多的脚步声响起。
“看来,你们的尸体被人发现了。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柳凡辰交代完,便出了房门。
沈强慢慢的握紧拳头,力气大到关节已经发白。如今他连给自己兄弟收尸的机会都没有,想着那一个个跟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们,沈强的心中无比的痛。
宛新心疼的握住沈强的手,让他慢慢的放松自己,“大哥,我知道你难受,我们只是暂时这样,我想你的兄弟定会明白你的苦楚。”
沈强咬着牙点了点头。
不知道柳凡辰用了什么办法,驿站的衙役已经拟写文书,禀告上级,昨日遇到歹徒,来此住宿的西凉一行官员,全部遇难。
夜色降临之后,宛新一行三人,趁着黑夜离开了宁启县。驿站的衙役已经因为这里死了西凉的官员,烦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平时他们这里,连人影都没有,现在来了几个人住宿,一宿便都被人杀害了。还好住在隔壁的状元没有遭此毒手,要不然他们所有人都得掉脑袋。
柳凡辰把宛新和沈强送回到将军府,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宛新看了看左右无人,才敢敲门。不多时,薛兰凤便出来开门,看到宛新,马上两眼通红的说道,“宛新!你这是去哪了,你大哥他……他……”
“大嫂,进去再说。”宛新急匆匆的走进了大门,只见他身后跟着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此男子拄着双拐,走路颇为不方便。薛兰凤狐疑的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没有说话,带宛新二人进门之后,马上锁紧了大门。
宛新走到屋中,环顾四周,“大嫂,你先听我说……”宛新便把昨夜发生的事情,简单的给薛兰凤讲了一遍,讲完之后,薛兰凤惊诧的看着屋中的男子。
只见他缓缓的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自己的真实面貌后,薛兰凤激动的捂住了嘴巴,眼泪大颗大颗的涌了出来,“强哥,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