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尚觉得,朱厚照所说的千杯不醉,那是真的字面上的意思,千杯不醉,喝一千杯才不醉,喝两杯-----而且还是北方特产的高度白酒闷倒驴,不醉才怪了。他自己的酒量才半斤八两,最少半斤,最多八两,而且还不能喝这么高度数的,朱厚照这完全是在挑战生理极限啊。
黄尚突然想起一件事,那还是他上高中时候的事,那会班里新转来一个同学,是南方人,性格有点张扬,而且家里似乎有点小钱,刚来第一天放学就吵吵着要请同学吃饭。对于混饭这种事情,黄尚自然要去。结果这小子牛逼吹的很大,说什么很能喝,黄酒一次喝半斤都不带醉的。黄尚就笑了,那玩意就是拌饭吃的东西,跟菜汤一个道理。于是,他就拎着两瓶闷倒驴放桌上,说我们北方人都喝这个,而且拿杯子喝都不行,必须得拿碗,你要喝也行,咱先干三碗。结果那小子当场就蔫儿了,从此再也不提喝酒的事。
“黄哥,你看这可怎么办啊?”江彬一脸担忧的问道,饭还没开吃呢?主子就把自己给放倒了。
“让他睡呗,回头给他打包带回去吃。”黄尚看了看屋里的布局,发现窗台倒是挺宽敞的,拉起朱厚照的胳膊,说道。“来,搭把手,把他放窗台上去。”
于是,包厢里就出现了一幕奇怪的景象-----两桌子大老爷们呼来喝去光着膀子喝酒吃菜,一个小胖子躺在窗台上睡的呼噜声叠起,好几次翻身还差点从窗台掉下来。
这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十八骑和锦衣卫的酒量黄尚算是领教了,个顶个的能喝啊!一瓶半斤装的闷倒驴根本不够,最后一人喝了三瓶才算堪堪过了酒瘾,除了说话声音有点变味,其他倒也没什么。
这顿饭下来一共花了九百多块,算是很实惠了,菜和肉还真没吃多少,主要是酒喝的多,十几块钱的闷倒驴居然喝了六十多瓶,把服务员吓的一愣一愣的,就连酒店的老板娘,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都趁着服务员上酒的时候顺着门缝看了好几次,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生怕这些五大三粗的爷们儿喝完了闹事。手机都抓在手里,准备随时报警。
下午三点多天气正热呢?江彬还扛着朱厚照,脸红红的,凑到黄尚身边,问道。“黄哥,这里有瓮堂没有?这些天兄弟们总用冷水洗了,想弄点热水泡一泡。”
黄尚一拍脑门,说道。“我的错,这事我给忘了-----你说的瓮堂就是澡堂子吧?”
“对,能洗热水澡的地方。”江彬说道。
“行,抗好你家皇上,带你们洗澡去。”黄尚大手一挥,又问罗霄汉他们,十八骑也纷纷表示想念热水了。于是,一行人也不打车,晃晃悠悠的往附近新开的一家高档洗浴中心而去。路人看到这番景象纷纷指点议论,尤其是朱厚照,他被议论的最多。
这种阵仗到哪都挺吓人的,尤其是喝过酒再被太阳一晒,二十多号人全都红着脸,把洗浴中心门口的保安都吓的直往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喊。“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来砸场子了。”
黄尚气乐了,一把拉住保安,说。“你见过砸场子还扛着人来的吗?”
保安惊疑不定,脑袋上的大盖帽都歪了,盯着朱厚照看了半晌,不安的问道。“大哥,您-----您这是打算在池子里淹死他吗?”
黄尚被他的天真打败了,掏出银行卡,直接买了二十五个人的票,直到一行人进了浴池里,保安才摘下帽子擦着满脑袋的冷汗,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还好,还好是来洗澡的。”
今天不是周末,再加上又是新开的店,偌大的浴池里连个人也没有,一群人拖的光溜溜的直奔热水池子就跳了进去,纷纷发出舒坦的呢喃声。至于朱厚照,直接给他扔到休息室睡觉去了。
正洗的舒坦,门口就进来两个膀大腰圆还剃着青皮头的男人。这俩男人身上全都纹龙画虎的,洗个澡脖子上小拇指粗的金链子还不舍得摘下来,也不怕进了池子把他坠下去淹死。
“操,这么多人?”两人愣了一下,随即骂骂咧咧了一句。
这一骂不要紧,回音在浴池里久久不能飘散,十八骑和锦衣卫们全都站了起来。黄尚这才发现,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十八骑,穿着大背心看不出什么?这一脱了,胸前背后全都是伤疤,一条条跟蜈蚣似的趴在那,特慎得慌。
“呃-----误会,各位大哥,我想这是个误会。”两纹身男愣了一下,飞快的换上一副笑脸,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最后两人对视一眼,也没敢再往里走,生怕被二十几个满身伤疤的男人给轮了。别说是身上纹两条五爪龙,纹头恐龙估计也干不过人家。
有句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
又有句俗话说,酒后乱性-----
这一洗完热水澡,酒劲就都上来了,十八骑还好,以江彬为首的锦衣卫们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要去逛窑子,跟黄尚磨磨叽叽没完没了。黄尚一狠心,就干脆给他们来个一条龙服务。问罗霄汉他们需要不需要,雇佣军们居然一个个臊眉耷眼的害羞点头。
这可乐坏了洗浴中心的经理,还说开业大酬宾,一律八折优惠。
于是,特壮观的一幕就出现了。
休息室里,二十多个汉子坐成一排,对面却站着一排穿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姑娘。等一群人选好,黄尚就准备到楼上找个房间睡会觉。他现在也算有钱人,但还没变坏,知道不能对不起肖颖。
可就在